再见老顽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投射到了少女脸上。

少女躺在偌大的床上，脸上的表情似是不安，似是痛苦。

不知梦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突然少女脸上流下了一滴泪水。

“沈清珞……”

恍惚间，她听见有人这么喊道。

是谁在喊她，是哥哥么?还是其他人呢?可是他们不是都已经不在了么?

沈清珞眼前闪过好多曾经发生过的片段，快乐的，悲伤的 ，无厘头的……她脸上的表情随着闪过的片段不停地变化着。

“沈清珞……”秦朝喊了好几遍都不见沈清珞有转醒的迹象 ，他在心里暗暗着急 ，却也别无他法。

他刚刚用灵力探查过沈清珞的意识，并没有什么异常，秦朝在心里暗暗奇怪，随即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梦魇。

梦魇，形式与梦境相似，但又有很大的不同，梦魇常常是由做梦之人心中的执念所化，执念越深，所经历的梦魇就越真实，越真实就越难脱离。

一个人若长期被梦魇所困扰，轻者精神萎靡，整日恍惚不觉，重者疯魔，更有甚者 ，会意识消散，而处于梦境之外的肉身也会慢慢消亡。

秦朝不敢在继续想下去，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沈清珞心里的执念有多深。

“珞珞，你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熟悉的话语让沈清珞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好……”

她笑着对眼前的少年伸出手，想去触碰那熟悉又让人贪恋的轮廓。

“你不该来这里的 ，快点回去吧，还有人在等你。”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沈清珞耳畔响起，与此同时， 少年的轮廓慢慢消失在她眼前。

不要，沈清珞在心里呐喊，她想去阻止，可怎么也做不到，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消失在她眼前，就像曾经一样。

不舍，难过，怀念，悲伤，无助的情绪在她心底蔓延。

即使过来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没用呢，她还是留不住哥哥，留不住所有人，一个都留不住，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眼前。

她好像就是个废物呢，她什么都做不到，也改变不了。

“你忘记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了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沈清珞意识到，她现在不是独自一个人，她有些迷茫地打量着四周，最后把视线停留在了眼前的白袍老者身上。

“老顽童?”

沈清珞的声音又惊又喜，她之所以会选择穿越各个时空，完全是因为有人告诉过她，要想知道他们在哪，你必须要经历更多的事情，只有等你足够成熟的时候，你才有机会和他们再次相见。

“你这小丫头记性还不错嘛 。”白袍老者笑着摸了摸自己压根就没剩下几根的胡子。

“……”

沈清珞默默忍住了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老顽童每次出现都管她叫小丫头 ，难道她就没有名字么?

她看了一眼白袍老者，那人正用过分慈爱的眼神看着她。

“……”

接收到眼神的沈清珞表示，能不能别用这么奇奇怪怪的目光看着她，她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好吗。

“说吧，你有什么事?”

无视白袍老者的目光，沈清珞用法术给自己变出了一堆好吃的，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开口问道。

这孩子是精分么?明明上一秒这么悲伤 ，下一秒又变成了另一个画风。

“……”

就这样，白袍老者把想安慰沈清珞的话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有事说事 ，一直看着我干嘛。”

她咽下手中的半块糕点，嗯 ，味道还不错，虽然跟原来世界的不能比，但也还凑合。

“……”

嘤嘤嘤，白袍老者只想哭，沈清珞这个坏蛋，居然趁他不注意把糕点都吃完了。

“还有么?”

声音小到不能再小，要不是沈清珞听力好，估计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嗯?”老顽童在说什么玩意，还有什么?她有点懵。

“我说，还有吃的么?”

这货绝对是故意的，谁不知道他活了这么多年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吃 ，偏偏沈清珞每次都喜欢在他面前吃东西，还不给他留，你说，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

她怎么忘了，老顽童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吃货，她不好意思地看向白袍老者，她这次真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一定会给你留的 ，不会再把你忘了。”

他能信沈清珞的鬼话么?她哪次不是这么说的，哪次真的做到过?还不是一看见好吃的就把他忘了?

他当年是有多想不开才跟这货契约的，果然，人不可貌相，看起来这么温柔的姑娘，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

“对了，老顽童，为什么我来这这么久了，都没找到我哥，就连他们的气息都没有。”

说起来，这个位面好像很奇怪，貌似跟之前经历的那些位面很不一样呢，以前的话，她总能通过项链感应到什么，但这次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其实……”白袍老者不知道怎么说，他怕沈清珞要是知道真相，会气得直接打死他，但若是不说，他怕自己会良心不安，“其实 ，你哥不在这个位面……”白袍老者小心翼翼地观察沈清珞的反应，她看起来很平静 ，不知道他一会跑还来不来得及 。

沈清珞内心说不震惊是假的，不过她更想看看老顽童还能说出什么丧心病狂的话来，她用眼神示意白袍老者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