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苏昊下完班就给贺阳打电话“你现在在哪儿？”

贺阳做好实习生的工作就到花店，现在正挑选着花束，捧起一束带露水的玫瑰递给店员包装，“ 我在花店。”

“卿言呢？”

“我送他回家了，晚上我去陪……”

苏昊没等贺阳说完，一听顾卿言回家了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什么？！”

苏昊快步到医院的停车场，“你快去他家里，401。如果门锁了没人应就踹进去！我马上到！”

苏昊着急的语气令贺阳也着急起来，跑出花店坐上车往顾卿言公寓驰去。贺阳冲到顾卿言公寓门口，敲门却没人应，当下贺阳急了。“卿言！卿言！”

他心咯噔漏跳一拍，下一刻整个身体撞向门，连续几次猛烈的撞击，门被撞开，他环顾着房内的布置。

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小公寓，房内的摆设像是两个人生活，透着温馨的气息，如果别人看到这些只会想到屋内的两个主人去旅游了。阳台上的窗帘紧紧关着，没有一丝阳光透进来，整个房间内透着压抑的气压。

贺阳很快就找到卧室的位置，卧室门是锁着的。“卿言！你开开门好吗？”

贺阳一开口酸涩感就涌上喉间，好像有什么酸苦的东西哽在里面。

他头抵在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里面的哭泣声突然停止，静谧的空气让他的心提到嗓子眼。

“卿言！”

“卿言！”苏昊赶来用钥匙开门却开不了。

苏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可声音还是带点哽咽“卿言，你开开门，我和你谈谈行吗？”

“咔”门开了，露出一条缝。贺阳上前一步要冲进去被苏昊及时拉住。

“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们出来谈好吗？”苏昊声音放的很轻，似乎怕惊到顾卿言。

顾卿言不再说拒绝苏昊的事，只是空洞的看着苏昊。

苏昊小心翼翼的观察顾卿言的神色，轻轻扶着到客厅。

“卿言……”贺阳看着这样的顾卿言心里阵阵的疼。

贺阳要开灯苏昊及时挡住他的手，摇摇头示意贺阳出去。

苏昊和顾卿言就坐在幽暗的房间里，“卿言，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说出来会舒服点。”

顾卿言平静的说着“没什么好说的……我自作多情，我自己忘不了……”

苏昊知道顾卿言回到这里是又想季程舟了，这些年他劝顾卿言换个房子，可顾卿言每次都说不想麻烦他，苏昊知道，不是怕麻烦他而是顾卿言对季程舟念念不忘，想保留和季程舟相关的一切，“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放弃，你还有我们啊，贺阳他……”

顾卿言倔强的说着“我忘不了……”

苏昊起身猛的打开灯，昏暗的环境立刻被明亮的白灯照亮。环境突然变得这么明亮顾卿言手遮挡住强烈的光线，待眼睛适应明亮的环境，看到熟悉的家具摆设眼眶渐渐红了。

苏昊被顾卿言这样子气到了，顾卿言明明已经这么多年没见到季程舟了照样活着，虽然不开心但起码不像这样躲在虚假的梦里说忘不了那个人渣，怎么偶然碰见一次就颓废成刚分手的样子，“我知道你一直不敢扔了这些东西，但沉醉在梦里有用吗？为什么那个渣男那么值得你念念不忘？”

苏昊声音放的很轻柔但句句都如刀扎在顾卿言的心上。为什么吗？当初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那个人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在黑暗中伸出手把自己拉回光明中……这样的人让自己如何忘……

“对不起……”顾卿言头埋在手臂间，这是他唯一保护自己的姿势。

苏昊叹息着扶顾卿言起来，示意门口的贺阳进来，贺阳接过顾卿言，扶着出了这个压抑的公寓。

“ 对不起……”顾卿言明白身边的朋友都在帮自己，但可能他懦弱吧，一直在逃避现实。对于他们，他只剩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