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

堂哥笑嘻嘻地接过，“ 谢谢奶奶！”

坐下后，堂哥用手肘撞了凤星一下。

凤星意会，扯了个过得去的笑容，站起身，也对着爷爷奶奶道贺。

“ 好好。” 尽管平时不大喜欢，在除夕这个独特的日子里，表面上还是尽量和乐的。奶奶笑着，也掏出来一个，递给凤星。

“ 谢谢奶奶。” 凤星接过，又坐了回去。

伴着电视里节目歌舞的欢乐气息，时间渐渐过去。

家里就只有老人和孩子，时间晚了，老人也开始有些困乏了，就没有讲究守岁。凤星和堂哥各自回去。

回到家，凤星站在书桌前，犹犹豫豫还是拿起了电话，拨了老爸的号码过去。

嘟了几声后，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星儿吗？”

听着那边女士的声音，凤星瞬间被击中了心房。嘴巴微微张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 是星儿吗？” 那边继续问着。

“ 谁呀？” 父亲的声音响起。

“ 好像是星儿。” 虽然凤星没有说话，但母女间的血缘直觉，让她确定是凤星无疑。

“ 星儿！” 父亲惊喜着，靠近过来，声音变得更加清晰。

“ 嗯。” 凤星收拾了情绪，将喉咙间的哽咽压下，回应了他们。

“ 最近在家里怎么样？”

“ 还好。” 凤星仍是和以往一般的回答。

“ 今天除夕，你们和爷爷奶奶怎么过的呀？”

“ 一起在奶奶那儿吃了一顿，晚上一起看了联欢晚会，吃了茶点。奶奶还给我们发了红包。” 凤星简单地说着。对她而言，这也确实是个简单的除夕，很多都只是例行公事，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触。

“ 好好。” 听凤星这样说，父母却放了心。

他们都在外打工，从小不在她身边，就怕孩子孤单。如此，也挺好的。

“ 你们呢？” 凤星问起。有些好奇他们在外面是怎么过除夕的。

“ 我和你妈挺好的，我们和这边的朋友一起过的，你妈下厨做了一桌子菜，我们刚刚才吃完呢！”

凤星听到那边背景隐隐有些喧闹。电话里的喧嚣和她周边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凤星没有开灯，黑漆漆的、空荡荡的屋子里，她一个人握着话筒，低垂着眼帘，听着那边的欢乐。她好像被隔绝在了另一个空间，孤独、寂寞、没有生息。

“ 你们俩干嘛了？快来喝酒！”

凤星听着那边遥遥传来的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好似在催促他们。

星爸爸离开话筒，冲着那边赶紧应声：“ 诶！好咧！等哈哦，这就来！”

然后，凤星就听到父亲说：“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去招待一下客人们。”

那边的手机落到了星妈妈手中：“ 星儿，这些日子还好吗？你堂哥还有没有欺负你？”

听着父亲的离开，凤星愈发失落。淡淡地回答：“ 嗯，还好。”

又是这样的回答，可那声音听起来显然不是开心的味道。星妈妈揪着心：“ 他打你，你就跑，去找你爷爷奶奶。他们要是不管，你就打电话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