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正逢下班高峰期,晚清在路上,足足堵了一个小时。
到家,完全没胃口吃晚饭,她直接钻进浴室疯狂洗漱,嘴角的伤很疼,牙龈也刷到出血,她都不在乎。只是恶心,非常恶心,尤其不能回想,在地下室许承毅对她说的,做的,想到就干呕不止。
洗漱完,她直接坐进被窝里,门窗紧闭,灯也未开,抱着自己的双肩,脸儿深埋在抱枕里,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是肩膀抖动得厉害。
心情,很坏。
濒临崩溃……
一个小时。
晚清一点一点,松开紧握的拳头,缓缓抬起脸,趴过的抱枕上湿痕一片。好在,她眸中的情绪已回归平静。
摁亮床头灯,晚清脱下衣服,换上睡衣,床头的手机铃声,响了。
看了眼床头的闹钟,晚上七点。
她拿起手机,来电署名,“肖先生”,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接起电话——“喂。”
嗓音,沙哑。
那端的肖战在寂静两秒后,温和开腔:“你的声音?生病了吗?”
晚清注视窗外,淡淡道:“嗯。”
“看过医生吗?你现在在哪里?”
“看过。”晚清依旧淡淡的语气,他后一个问题,她选择不答。
现在心情很乱,谁都不想见,只想一个人待着,安静。
肖战又停顿住两秒,低沉着声音,关切询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牵动嘴角,晚清垂眸否认:“没有。”
肖战眉头紧锁,已经完全肯定:“有。”沉默片刻,他再次问她,“你在哪里?”
晚清拿住手机的手在颤抖,有一种,无所遁形的狼狈:“能不能不要问我在哪?我不想见你肖战!是的,我心情不好,很不好,所以我谁都不想见,你不要再问我也不要再剖析我好吗?”
越演越烈,情绪,在失控。
鼻子一酸,眼泪又蓄满了眼眶。
肖战那边,没了声音。
沉默了很久,晚清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反应过来她刚刚对肖战撒了气,内心有些羞愧。她想挂断电话,张嘴,刚说了个“肖”,肖战那边缓缓出声道:“现在心情好些了吗?如果好些,认真听我把话说完。第一,我问你在哪里,只是听你鼻音很重,怕你生病身边没人照顾你。第二,我从没要剖析你,只是能从你说话的语气里听出你的心情。第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但我希望如果你遇到了很难解决的问题,你能告诉我。”
他的声音,清和低柔,没有一点不悦。他在给她,平复心情的时间。
晚清抬起手,捂住眼睛,眼泪,从指缝间滑下来。
“肖战……”
晚清直接叫了他的名字,很想说句对不起,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理智,一点点涣散。“我困了,想睡觉,可以挂电话吗?”
“可以——”肖战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
如果他说不可以,那她,还会挂断吗?
其实,肖战很想很想问她,是因为生病了心情不好,还是有其他什么烦恼的事,但是从她最后询问的不平稳的语气中,他判断,她应该在哭,一定在哭。
哭得气息这么乱。她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事情让她情绪这么失控?
莫不是又遭到了许承毅的骚扰?
肖战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俊颜平淡如初,只是,手臂的动脉却在暴突。
证明,他,在极力忍耐浮躁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