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眼睁睁的痛苦

走在马路上，明明是和暖的春风，日光正好，可顾离就是觉得好冷，吹在脸上的风一点都不温柔，凄凄凉凉，衬托得顾离心里越发悲伤。

原来人长大了会更累，成长的路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它不是平坦的马路，而是一条布满荆棘，铺满石子的崎岖道路。也许成长就是你哪怕难过的快死掉了，但你第二天还是要照常去上课上班。没有人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在意你发生了什么。之后会怎样，只有你自己才知道。既然解释不清，那就不要去解释。

“唔！”

走到一处烂尾楼，顾离突然被一道力量往侧面一拽，有个人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好几个人硬生生把她拖到了里面。

“啊！”顾离被她们几人合力推到地上，抬起头，她们四人正东南西北各站一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走这么慢，是特意在等我们啊？”赵小芊双手抱在胸前，挑眉冷冷的说着。

“我就说出来看看吧？她果然还在这附近。”

“王婷你厉害了，这次料事如神。”黎暮说。

顾离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赵小芊却又将她推倒在地，站一次她们推一次。

“你们又想干嘛……”顾离声音微微发颤，心里责怪自己真不应该逗留的，早知道就快点坐车去车站好了，现在倒让她们钻了空子。

“到我们面前装是吧？我头发的事，还没完呢！”赵小芊瞬间换了嘴脸，语气凶狠的说。

“赵小芊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你好意思装出这副受害者的样子吗？！”顾离本就精神快要崩溃，她们却还要这样往死里逼她。

“你他妈的说谁恶心！”赵小芊被激怒了，飞快打了顾离一巴掌。

“你有什么资格打我！”顾离气得咬牙切齿，想要还手，其余三人眼疾手快的赶忙制止，三双手一块儿将顾离上半身扣的死死的。

“放开我！放开！”顾离激烈地挣扎着，声音几近嘶吼，“你们还有三观吗？！你们还有没有道德底线？！你们就是一群疯子神经病！”

“那今天就让你感受一下疯子的行为，剪刀给我。”

莫梓琦立马从外套口袋掏出一把手工剪刀放到赵小芊手里。

“你想干什么？”看到眼前这把尖锐的利器，明晃晃的闪着银光，顾离害怕了。

赵小芊看着剪刀，嘴角勾起阴狠的笑容，“你毁了我的头发，我就要让你的头发也感受感受——最直接的毁灭。”赵小芊语气加重，一字一句的说。

“不要……”顾离颤抖地摇头，眼泪不经意流了出来。

看顾离这么害怕的样子，赵小芊更加得意，果然还是女生更了解女生，头发对一个女生有多重要，只有同为女生的人才知道。

“你这头发摸着…手感还不错，又细又软，难得留了这么长呢，怕是好多年都没剪过了吧？”赵小芊撩起顾离的一束头发攥在手里揉捏着，笑容越发阴狠，“这发质，一看就是从来没烫过染过的，原生的呢，保留的真好，这么一看，你全身上下好像就只有这一头长发还值点钱了。”

“顾离，那我就帮你剪下来，你拿到那些假发店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赵小芊说着就扬起了剪刀。

“不可以！你把剪刀放下！”顾离拼命摇动身体挣扎着，赵小芊随即警告道：“你最好小心点顾离！你越是乱动，小心这剪刀戳到你的脸！还是扎到其他什么地方？破了相可就别怪我！”

“小芊你放心大胆的剪就是，我们一定会给你打好下手。”

黎暮说完，一个眼神示意过去，三人同时用力将顾离摁倒半跪在地上。

“你们放开！我求求你不要！”

眼看着剪刀逼近自己的头发，顾离却毫无反击的机会，上半身被重力狠狠压着，双手双脚都释放不出半点力气。

没个一两分钟，伴随着一声声“咔嚓咔嚓”，顾离那一头长发已经从腰部剪到了脖子处。

“不要啊！啊——！！！”顾离痛苦的咆哮，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头发一缕一缕掉落。

“你们在干什么！都住手！我报警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四人连忙松手，赵小芊更是慌张的将剪刀往地上胡乱一甩。

“你是谁？！”四人齐声问。

“管我是谁，我刚刚都亲眼看见了，不想被抓的，现在马上滚！”

“哼，我们走！”赵小芊恶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犹如好事被坏了一样。

此时的顾离抱着脑袋跪坐在地上不停的抽泣，仿佛还惊魂未定，看着落得满地的碎发，顾离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头上掉落的，留了九年的头发，就这样没有了，真希望这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顾离？”

手臂被人碰了一下，这轻轻的动作却惊吓的让顾离猛地将手抽回，“别碰我！”

“是我，江旭晨啊！”

顾离愣怔了几秒，才慢慢抬头看清面前的人，看她僵硬的动作，红肿的双眼，遍布泪痕的脸，和凌乱不堪的头发，江旭晨心被刺痛了。

不禁埋怨自己，明明感觉到不安，明明有预感的，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跟着，江旭晨不敢想象，如果他再晚来一步，那几人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行径，顾离得成什么样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