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令周青欣慰的是,自家兄长的洁癖似乎消失了。曾经多矫情一人,如今每天穿着满是灰尘的衣裳,和其他人在一个锅里吃菜,睡充满了各种味道的大通铺,薛仁贵一句抱怨都没有。但周青欣慰的同时也很是心酸,本该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如今竟落魄至此,之前发生的一切真的是薛仁贵倒霉吗?
时间飞逝,就快到春节了,柳家的新房也已经盖好了。按照惯例,在完工的前一晚,主家要招待小工吃一顿好的。看着面前摆的白面饼子,葱爆羊肉和散装白酒,小工们一边使劲往嘴里扒拉肉,一边啃着饼子喝着白酒,当吃的差不多了,便开始和周围的人划拳行令。
正吃的开心,突然不知有谁嚷道:
某小工薛大郎,你不是会功夫吗,要不趁今天开心,给大家伙露两手怎么样?
话音未落,便有不少人附和。薛仁贵本不是爱在人前出风头的,奈何周青一个劲撺掇,自己也不好下了周青的面子,只好硬着头皮刷了一趟拳。虽说薛仁贵只耍了一小段拳法,但他的功夫到家,一招一式在凌厉中又透着稳重,说不出的好看。一段拳法结束,他收招在手,四下掌声雷动。
在不远处的的阁楼上,有一位紫衣女子也在看薛仁贵打拳。薛仁贵早已收了招式,但她依旧向那个方向呆呆地望着,身旁侍女连声唤她都恍若未闻。侍女无奈,只得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一边在她耳旁高呼:
侍女小姐~~
紫衣女子这才回过神来:
柳银环啊,怎么了?
侍女撇撇嘴,揶揄道:
侍女人家都耍完半天了,您就别看了。
紫衣女子俏脸微红:
柳银环你这死丫头,胡说什么呢。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说着便上前作势要拧侍女的嘴。侍女急忙告饶,而后神秘兮兮地说:
侍女小姐可知刚刚打拳那人同您有极大渊源呢。
看着小姐一脸不解,侍女解释道,
侍女那个人可是薛家营的薛仁贵,就是和您订了亲的那位。
紫衣女子恍然大悟:
柳银环原来是他。
侍女一脸惋惜道:
侍女可惜了,本来差一点就能成咱家的姑爷了。
柳银环是啊。
紫衣女子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忽然在侍女耳旁吩咐了几句。
……
却说薛仁贵正在饮酒划拳,就见一个俏丫鬟走了过来,乐呵呵说:
侍女各位壮士,我家小姐为感谢诸位这一个月来为我柳家尽心工作,特意出两句诗一助酒兴,请大家对上两句,对上了小姐有赏。
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人喷着酒气:
某小工我们大字不识一个,哪里会对什么对子。
小丫鬟并不理他,只是继续说道:
侍女这诗是‘北风如刀霜似剑,含苞未放先经难。’有哪位若想出这后两句,便可写到这纸上。
薛仁贵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中只觉这两句诗极合自己现下的处境,脑中一下便浮现出两句诗相和,于是走到前面,提起笔来一气呵成写了两句诗。周青见了,也提笔写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