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受伤

儿时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挡也挡不住，路星辞在那边沉默良久，直到听见段嘉衍均匀的呼吸，大概睡着了吧，他想。

默默掐断电话，路星辞苦笑，段嘉衍肯定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也不记得曾经叫过自己哥哥，可他永远不会忘。

*

次日，段嘉衍是被闹钟铃声叫醒的，一声声懒猪起床，简直炸耳朵。

"吵死了吵死了。"段嘉衍翻个身，露出肚皮，"啪"地一声按掉开关，还想睡，手机又响了。

"怎么周末也不让人睡个懒觉。"

段嘉衍揉揉惺忪的眼睛，抓一把凌乱的头发，眯着眼看手机，看到路星辞名字的那一刻，脑袋清醒了不少。

"歪？"

段嘉衍的声音有气无力。

"打扰你睡觉了？"路星辞低笑。

"没有没有。"段嘉衍连忙否认，"你找我什么事？"

"昨天我的话你不记得了？"路星辞提醒。

话？什么话？段嘉衍想了想，大脑一片空白。

路星辞无奈叹息，"你出门。"

段嘉衍推开门，愣了愣。

"路哥，你怎么在这？这么早？"

路星辞笑笑不说话，"我可以进去么？"

"可以啊。"

麻雀虽小，五脏六全，段嘉衍的房间色调温馨，就是比较冷清，床头还放着几个相框，是他和付媛的合影，小小少年笑得很开心，两个调皮的梨涡若隐若现。

"你小时候很可爱。"路星辞真心夸赞。

"没有啦。"段嘉衍挠挠头。

"你吃早饭了没？要不要我给你做？"

"你还会做饭？"路星辞惊讶。

段嘉衍脸一红，"其实.....也不算会吧，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尽可能做的好吃。"

"行。"路星辞笑着答应，心里有几分期待。

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段嘉衍脸被热气和油烟熏地通红，尽力捣鼓着一碗牛肉面，不知道路星辞喜不喜欢吃，想到他在外面坐着，心里一暖。

正想得出神，段嘉衍没注意到手中的刀子，一下子在手上划了一个口子，顿时跳起来。

"啊！"

"怎么了？"路星辞在外面看电视，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刻紧张地推开门，就看到段嘉衍眼泪汪汪，左手食指还在流血。

"怎么这么不小心？"路星辞皱紧眉头，心疼地不得了，立刻去那创可贴和酒精，为他包扎，还轻轻吹出一口气，语气小心。

"疼不疼？"

"我没事的。"

段嘉衍眨眨红红的双眼，没想到路星辞这么紧张他，被一个人放在心上呵护的感觉真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享受这种感觉了，像是在沙漠里行走的人突然遇到了水源，那种欣喜和温暖。

小朋友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省点心，路星辞感觉心脏都被揪起来了，这次不小心切到手指，那下次呢？下下次呢？做饭这种事怎么能让小朋友做，他细皮嫩肉的，哪受得了一点伤。

"我真的没事。"见路星辞一直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段嘉衍有些不自在。

"下次别做饭了。"

许久，路星辞抬起头，叮嘱着，"我会做，我来做。"

直到路星辞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炒面过来，段嘉衍都觉得自己还在做梦，他会做饭？而且.....闻着好香啊。

段嘉衍像是十年没吃饭的乞丐，大口往嘴里塞着面条，对路星辞的手艺赞不绝口。

"路哥，你做的也太好吃了吧！你不去当厨师可惜了。"

路星辞温柔地注视着段嘉衍吃完最后一根面。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天天为你做。"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了，可段嘉衍没有反应过来，他舔舔嘴唇，看到路星辞什么也没有吃，疑惑。

"你怎么不吃？"

"我吃过了。"

吃过了？那自己之前还想给他做来着，真是尬死了，饭没做成还受伤，他肯定笑话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