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卷·贰拾壹话

  天历4370年，四灵之一白虎残害同族伏罪，囚于无尽之地由龙族睚眦看守300年，不得出界。次年，神族兵力空虚，魔族趁虚而入，四灵其一朱雀被俘，神女洛神下落不明，战争长达百年之久，神族拼死抵抗，双方两败俱伤，最终签订休战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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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红兽瞳微微一闪，思绪从回忆的长河中抽离，百里玄策不禁握牢了甄姬的柔荑。

  苍白月光流淌在女人恬静的睡颜上更添几许温柔，他静静注视着她，心绪却凌乱复杂。

  依靠卑劣手段偷来的幸福他小心翼翼地守护，伴她身畔相拥入眠仍觉得患得患失，她是喜欢自己的吗？他不知道。原以为只要将她绑在身边，无时无刻和她呆在一起也会很满足，但贪欲却一发不可收拾地增长。

  他，渴望更多，但……

  “还不睡吗？”

  “欸？”

  百里玄策呆呆抬头，只见甄姬睡眼惺忪，缓缓坐起身，软腻的柔荑揉着他方才憋红的双眼。

  “怎生哭了？在想甚么？”她问道。

  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吸了吸鼻子，刚刚张口启齿就是浓浓的鼻音，“没有，你瞧错了。”

  “真的？”

  她忽地凑近了，面容在眼前放大数倍，距离如此之近，鼻间充斥着她的馥郁，他一下便跌入她温柔似海的眼眸中。

  此时此刻，那双眼睛又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呢。

  思及此，百里玄策又泛滥了泪意。

  “要我抱你吗？”

  她在柔柔地轻笑，他终是卸下防备，兵败如山倒般丢盔弃甲投入她怀中，泪水决堤哭的轰轰烈烈。

  “我，我好痛苦……”声音挤压变形钻出齿缝，他口齿不清断断续续说着，“救救我，我要疯掉了……”

  她将他抱紧，掌心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脊，紧张道：“发生何事了？”

  闻言，他揪紧了她的衣袖，隐忍而痛苦地说：“我，好讨厌你同他人在一块儿……！”

  “你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连，我好嫉妒，真的好嫉妒……每每这般，我都想将他们挫骨扬灰，我知晓这般不对，可我好难控制这念头！”他连哭带喘地诉说，“耳边总有一道声音在诱惑我将他们杀了，我想如此，但我不敢。”

  “我害怕，因为你不喜欢，我害怕你如三百年前那般生我的气，可我又做不到爱屋及乌，呜…我只想爱你……！”

  她被逗笑了，连连应道：“好，好，好，只爱我，不哭了。”

  “呜呜呜……我真的好痛苦，我不想这般的，我看过你在人间收集的话本，里面说‘是人是魔，历尽你给我的百劫千难，我成为了更好的我’，而我想为了你变得更好，但真的太难了……”

  “无妨，咱们可以慢慢来……”她怔怔听着他委屈十足的话语，泪水在胸前烫出一片湿意，手抚着他的红发，转而欣慰地笑道，“我很高兴，你愿意克制自己，改变自己。”

  “真的这般欢喜我吗？”

  微微推开怀里人些许距离，甄姬抬起百里玄策的下巴，一张写满无助的年轻面容便跑进视线，他抽噎着，见她的朱唇一起一合，听她的声音动人心魄，他刹那间失了魂，如饥似渴地封上她的唇，张狂地抢夺。

良久后他退离，摩挲着她红润的唇，海浪在瞳眸中流转反射出令人心碎的光，他哭丧着脸说道：“你明明是最清楚的那个人。”

“能不能，再对我温柔一点？”

“嗯？”

她不解，垂眸盯着他的指尖，他顺势伏在她肩头，五指如同午夜的窃贼抚过下巴和藕臂，触及她的掌心后缓缓嵌入指缝间，他一抽一噎道：“再对我偏心一点，让我感觉到于你而言我是特别的，你是爱我的……我需要你，给予我安心，十分迫切。”

“好，那我要如何做？”

她应下，素手插进他的红发间揉着他的脑袋，他抬起红肿的眼眸小心翼翼地瞧她，肯定地说：“我知晓自己不可能成为你的全部，但至少让我占据独一无二、至关重要的那个位置。”

神女颔首，静静聆听，百里玄策以为她心不在焉，不满地撒娇：“姐姐！”

只见她轻笑一声，掐了掐他的脸颊，说：“我在听呢，笨瓜。”

“好吧，”他瘪嘴，继续约法，“你要教我，如何去爱，而你也要爱我。”

“尽量……”

他忽地断了音，她疑惑地盯着他，半晌后他可怜巴巴地乞求道：“尽量不要对旁的人那么好，好不好？”

“你对每个人俱这般好，我都觉不到我对你的重要性了。”他咕哝道。

“好，还有呢？”

她注视他的目光盛满了柔情，他又被她的眼神宠坏，禁不住大胆起来，数着手指头说：“还有在外人面前不能直呼我白虎，我不喜欢，你要叫我小白儿。”

“如果你对我哪些不满，可以对我发火，骂我，但不能冷落我。”

“……”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要对我，主动一点……”

百里玄策絮絮叨叨地说完，语尽后才发现甄姬的沉默，他一颗心又即刻下沉，不好意思地垂头揪着被褥，弱声道：“是不是——”

话还未落尽，她的气息猛然间环绕上来，柔软的温热在唇上揉磨，两张唇在暧昧地绞缠，丁香舌尖调皮地钻进口腔，她阖眼专心地主动，全然错过他傻傻呆呆红如落霞的脸。

绫罗绸缎散乱在地，两俱灵魂嵌合的身体在月光下纠缠的难舍难分，他们还有无数个这般的月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