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皆是晴天,金灿灿的阳光从窗外跳进来,星星点点地落在了薛洋的脸上。
薛洋紧闭着双眼,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已不知梦里发生了什么,但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原来像我这样的人,也是会心疼的啊?他在意识半沉半醒间想着。
睫毛颤了几下,薛洋睁开了有些沉重的眼睛。
印入眼中的是一木纱顶,他立即警惕了起来,从床上坐起,细细打量了一番屋内的环境。
木桌上有一鼎香炉,乃是银制的,炉顶正飘着袅袅轻烟。几卷书册散放在木桌的一角,另一边满是瓶瓶罐罐。
房间有一扇门和一扇窗,窗开在了床的对面,透过窗,还能看到屋外的花草枝叶。静下心来,尚能听到几只鸟雀的欢叫。
整个房间充满了草药的味道。
突然,薛洋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便想着看看救他的人的底细,就倒身闭眼,引呼吸轻长,装成还在晕死的样。
因为刚熬好的药太过烫手,宋辞便用了一块绢帕隔着端了进来,只是刚一踏进屋内,就感受到了薛洋的呼吸变了。
他走到木桌前,将桌上的书用手肘移开,还因为地方太小,掉了一本,才空出了一块地方。
宋辞将熬好的汤药放在了空出来的地方。
宋仁之“小孩,既然醒了就别装了。”
宋辞拍了拍手,坐在了木椅上,
宋仁之“快点过来喝药。”
薛洋见宋辞看破了他,却也没起身去端药,而是撑起了身子,上半身靠在床头,朝宋辞微微勾唇,耍出了他那流liu氓样,他道,
薛成美“我一伤患,你让我起身喝药?”
薛洋朝着宋辞偏了偏头。
宋辞身边椅子的椅背上,落着一身白衣,白衣的背面沾着一大滩已经干涸的血迹。椅面上是一身破破烂烂的黑衣,但薛洋看出了那黑衣是他的了。
宋仁之“嗯?”
宋辞见薛洋这副模样,也来了一丝兴致,他的浅意识告诉他,他捡回来的这个孩子的本性,同他可是一模一样。
宋仁之“小孩,你为修仙人士,这点小伤难道就让你不敢起身了?”
宋辞说这番话只是试探,他想试探试探薛洋是否和他是一样的人。
薛洋的这一身伤在其他人的身上,可能会要了他们的命,但若是在那些被众人喊打喊杀的凶徒的身上,可是寻常便饭罢了。
薛成美“喂,老家伙,你既然叫了我小孩,那你懂不懂尊老爱幼?小孩我可伤着呢,怎么不爱护爱护?”【这里团子说一下,薛洋是攻……?大概。】
薛洋略略低头,看到自己穿着一身白色里衣,这衣服……应该是对面那个人的吧。
宋仁之“你这小孩。”
宋辞笑了,他二十八岁被叫了老家伙倒也不恼,只是勾起了一抹笑,起身走到薛洋床上,他掀了薛洋的里衣。
宋仁之“我辛辛苦苦把你从荒山野岭背到闻人府里,还治了你这一身的伤。你小孩到好。”
薛洋也不害臊,他顺着宋辞的目光,看到了已经包扎好的伤口。
宋仁之“看着我一口一个老家伙。”
宋辞检查完薛洋的伤势,将他的里衣理好,待起身时,顺手敲了他的脑袋一下。
宋仁之“唉,我都还没讨到媳妇呢,就先成你口中的老家伙了。”
宋辞说着,就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朝门口走去,
宋仁之“有什么事叫我!”
薛洋喊道,
薛成美“你叫什么?”
宋辞放慢了脚步,随口道,
宋仁之“姓老,名家伙。”
薛洋舔了舔自己的虎牙,看着他的后背,喊道,
薛成美“小孩我姓薛名成美!老家伙,记住了!”
待再也看不到宋辞的身影,他才有些落寂地低下了头。他刚醒时,还有那么一丝期待,期待着救他的人是那个人……
明明两个人都是一袭白衣,刚刚救了他的那个人,不说话到是有一身温润尔雅的公子气息,若是开口……那却是一种妖与惰的气息。同晓星尘那清冷如谪仙般出尘的韵味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