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指

姑藏，常山。

一个女人，吊梢眉柳叶目，两侧鬓发抚肩而下。 右手支着烟斗，眼皮磕了一半。

指尖捏着烟管，上下仔细打谅一回门外的人。

“哟，是个小娃娃。”女人挑起眉，斜仰着头吐出一口烟圈儿

眼神又落回烟嘴上，吸了一口。

末了，才晃起逍遥椅，笑起来。

“一个人来找我，胆子倒不小。”

“您又不是恶人，我为什么要害怕呢。”

小孩都鬼灵得很。

女人没有说话，起身往屋子里走。

“等着吧，你的活，我接了。”

迈进堂屋，迎面先见平头案上悬着一副《美人执扇图》，中间端着一头白壁无瑕的玉辟邪，左右各面一把交椅。

临床大炕上铺着灰底毛罽，石青金钱蟒引枕。右边儿设一实木雕花坑桌，桌上胡乱摆着笔纸。

仔细关了门。

女人嘴里嘟囔着，顺手把塞的烟草磕在桌子上。

又搅着手指，听着门外动静。

有鸟叫，有鹊鸣，有蝉响。

走了吗？

正想悄悄捅破窗纸就从门缝里溜出声音来“我给您带了些龟苓膏，不成敬意，希望您会喜欢。那我走了哦，再见！”

……

……

……

女人躺在树杈上，茂密的枝叶遮掩了全身。

她端着手里的糕点，捏了一小块苓膏含在嘴里。 眼中逐渐蔓满喜悦。

突地，覆手往身下草丛甩了一排刀刃，鲜血汩汩不断的淹没树根。

半晌。

搓掉手里的残渣，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歪着头瞧着前头正忙着抓鱼的少年。

大晚上的，篝火旺盛。

“果然是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