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桃花议论顾欢

二月红：闻渡闻渡，闻神爱世人普渡众生，而这世上，只她一人能渡我，我便为她取艺名闻渡，只是最后，她还是没有渡我过人世苦海，不是她的错，是我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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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对顾欢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丫头虽句句在劝，桃花依旧喋喋不休。

桃花顾大小姐自小便是仗着家事胡作非为，一会儿勾搭八爷，一会儿又闹着和二爷学戏，后来陈皮来了，她又和陈皮闹一块儿了，平日里横行霸道，拿着一条鞭子是看谁不舒服就抽谁，要说长沙，唯有三爷和她似的那么狠了。听闻她曾独自下墓，遇着了粽子，一时打不过竟然上嘴咬，硬是把粽子的脖子给咬出一道口子。到底谁才是粽子啊？

丫头不至于吧，我看顾小姐平日里纵使再浑也不至于如此【用嘴咬粽子？实在是有点…】

桃花丫头小姐，您啊是不了解哪位顾大小姐，什么事儿做不出来？这前脚顾老爷子才去，后脚张大佛也就养她了，如今长沙城内谁不觉得这顾大小姐未来会是佛爷夫人啊？只是这佛爷也养了顾大小姐两三年了，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奴婢估摸着，要么是佛爷发现顾大小姐不是个好的，要么就是这顾大小姐还想着别人呢。

丫头桃花【丫头也忍不住提高了些音量】你这是在坏人家的名声，不可如此。

桃花她的名声还要奴婢坏？早就是臭名昭著了【她嘟囔着，给丫头换好了药】过几日她肯定来找二爷学戏，这手拉手脸贴脸的，丫头小姐您亲自去看看便知她是个使什么狐媚功夫的了【她不忿，拿着药膏又出去了】

丫头【依旧不相信】既然顾小姐会来学戏，到时候看看就是了。

顾欢每个月都至少往红府一次学戏。这日她穿着旗袍，拿着一把折扇而来。

二月红哟？这是唱哪出啊？【二月红背着手看她。在二月红的印象里，顾欢只穿袄裙和裤装的。】

顾欢【答非所问】师父，我想学牡丹亭。

二月红怎么想着唱昆曲了？【取过顾欢的扇子，打开看看，扇面上画着一簇红牡丹。】

顾欢【因为张启山最近弄回来一个留声机，还准备了几张唱片儿，唱的就是牡丹亭】

二月红行，师父教你【昆曲是百戏之祖，学学也是好的】

丫头拄着拐杖和桃花一道来时，看到的便是二人在一块儿唱着牡丹亭的样子。

二月红和顾欢靠得很近，唱着她没听过的曲儿，只听音便觉得极好听的。

顾欢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拉长的一个许字，九曲十八弯，丫头不懂，却觉得骨头都快被唱酥了。

桃花丫头小姐，你听，好好一个游园，硬是唱成了淫词艳曲。

顾欢【听到了声，顾欢蹙眉，抬头看二月红】我唱的不好吗？

二月红很好，只是你京剧唱惯了，总少些缠绵婉转，慢慢练就是。

顾欢【眼珠子往桃花那个方向看了看，继续唱着】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唱了一半，丫头的声音又传来

丫头学戏都是这样的吗？

桃花怎么会？整个梨园估摸着也就她一人如此了。

顾欢【握着扇子的手使劲，扇子骨都差些被捏坏】一个月不见，桃花姑娘背着人说人坏话的本事倒是一点不退步。

顾欢【她站直了身子，往桃花那边看】整个梨园？桃花姑娘去过几回梨园？

二月红闻渡！【二月红呵止，她身上戾气忒重。把手放在顾欢头顶】你静一些，一会儿师父罚她，你收着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