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闻渡

陈皮：顾欢是我好友，是我喜欢的人，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她，师父也不行。

在长沙梨园，二月红是名角儿，二月红的弟子闻渡是仅次于二月红的角儿。

要说闻渡是什么人？那就是曾经的霸王顾欢，当年顾欢听了一出霸王别姬，就闹着要扮楚霸王，后来却喜欢了虞姬，拜了二月红当师父，二月红给她取了个艺名，便是“闻渡”二字，除了二月红，谁也不清楚这两个字的意思。

张启山的车带着顾欢到梨园门口，顾欢直接去了后台。端着水伺候二月红上妆的陈皮见了她，嘲笑。

陈皮哟，又迟到了？

陈皮拜在二月红门下少不得顾欢的功劳，两个人一个是霸王，一个戾气重，常一起闯祸，最后受罚的多是陈皮，一个月之内，祠堂里总要跪上两三次。顾欢这死丫头就偷偷带着好吃的，在陈皮面前吃得香。只偶尔才会抠了吧搜的分给陈皮一点。

顾欢【看了陈皮一眼，没好气的问】碍着您陈皮爷了？

二月红【换作往常，他总会帮着顾欢叫陈皮安静些，今日他似乎不大高兴】行了，你该扮上了，过会儿就开锣了。

顾欢【点头。到自己位置上脱了外边的袄裙，拿下头上的发饰和腕子上的二响环，开始上妆贴片子】

今日二月红唱的是顾欢最喜欢的霸王别姬，顾欢唱的穆柯寨，俩角儿一个头一个尾，梨园的座儿都坐满了。

陈皮伺候完二月红便来找顾欢。

陈皮哎，明天去抓螃蟹？

顾欢不去【她手上动作不停】

陈皮【一下就被拒绝，陈皮有些失落】那我明日抓了给你送来你要是不要？

顾欢【从镜子里看陈皮】要【送上门的为什么不要？】

陈皮【得，伺候师姐呢】明儿抓了给你送张府去。

顾欢好【她笑了笑】

说实话，陈皮看顾欢的笑总觉得别扭，她以前可从来不会这么温柔的笑，多半是歪嘴抽风的流氓痞子笑，但除去别扭不说，还挺好看的。

顾欢陈皮，我听说前些日子师父救下了一个卖面的丫头，师父为了她去盗了不足三个月的新坟？

陈皮【回想起那个怯生生的丫头，点了点头】怎么了？

顾欢没说话，土夫子有土夫子的规矩，他们是不会碰不满三个月的新坟的，二月红这么一来，对九门总有些影响。

陈皮师父说那是以前在梨园对面卖阳春面的丫头。

说阳春面她就知道了，顾欢对那个女孩子有点印象，比她年岁大些，挺好看的一个大姐姐，她也吃过丫头煮的面，说句实话，不大好吃，不好吃到一言难尽……想到那味道，却不得不在丫头的注视下全部吃完，顾欢忍不住扶额，差些花了脸上油墨，穆柯寨变川剧变脸。

陈皮师父说要送去别处当个学徒，可这都快一个月了，还在府里住着，我看…我们好像快有师娘了【他试探着跟顾欢说，眼睛不时看向顾欢的脸色】

顾欢的脸僵了僵，嘴唇紧抿着，没有回话。

台下，张启山看着台上的二月红的戏，一脸认真。其实他没大听懂。他是东北人，还是擅长欣赏和观看二人转，还是给面子的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