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注定得不到的优

英语课，同样是发试卷，不知是因为早已没了对学习的兴趣，还是放弃了努力。教室里依旧闹哄哄，上节数学课在黑板上讲过题还没擦。伍大胖走进教室后，却被忽视，在讲台上站了足足一分钟，教室才安静下来。

只听见叶树说:“今天的教室值日生是谁？上去擦黑板。”半响，却无人回应。也对，谁会傻到在几十双眼睛下去擦这个黑板？伍老师也就这样站着。

沁雪不知道他此刻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直到听到自己的名字，“唐沁雪，92分。”心头里有两个字:绝望。92分，可能破了底记录。上去领试卷时，伍老师将试卷放在讲台上，由于风大，试卷飘在了地上。沁雪只得从地上捡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熬过这节课的，脑袋里只有“别哭”两个字，眼睛盯着黑板上那夹在数学公式中的英语单词。

趁着课间休息，沁雪牵着山鸡来到了楼下。刚下过小雨，空气中夹杂着初夏的味道。沁雪和山鸡手牵着手，不经意走到了一坑水前，沁雪拉着山鸡:“过来，从我这边绕过去。”

山鸡却说:“从我这边，我这边水浅一点。”

两人谁也不肯让谁，最后决定同时跨过去，山鸡迈出左腿，沁雪迈出的却是右腿。两人由于重心不稳，同时倾斜了一下，沁雪压在了山鸡身上，山鸡就悲剧了，倒在了水坑中。沁雪赶紧起身，将山鸡从水坑中拖了出来，不过三鸡已湿了半侧。

“山鸡， 你没事吧，我们太有默契了，摔倒都是同时的。”沁雪打趣道。

山鸡却不高兴了:“干嘛就我着水，不公平…”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马上就又上课了，反正现在夏天当做凉快凉快喽。”沁雪安慰道。

也只不过是到了最后，回忆起来时，才发现当时认为糟糕透了的事，到了最后也是那么美好。因为多年以后，并不会有一人陪你手挽手一起在校园中摔倒，湿了半身也只是和你赌赌气。

语文课，沁雪已经做好了再看一下脸色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唐老师依旧如同往日一样乐呵呵，对成绩只字不提，也许他早已经看淡了吧。一天下来，各科试卷都发了下来。

晚自习，闫老师拿着一张白色的纸来到了教室，不用说，是成绩单，是来进行他那所谓的奖励的吧。不错，“趁着今晚有时间，进行一下期中成绩分析。”闫老师永远都板着张脸，期中考结束，意味着学期已经过去了一半，下学期你们就分重点班和普通班，不努力没人帮你，尤其是某些同学，别太骄傲了，一骄傲退步多少名。”

沁雪心中有数，这个“某些同学”指的是自己。“我骄傲了吗？”沁雪自问道，却感觉到山鸡捅了捅自己手臂，沁雪一脸疑惑望着山鸡。山鸡示意她看向讲台，只见闫老师一脸不耐烦地念道:“唐沁雪，数学100分，奖励五元。”

沁雪赶紧走了上去，真不应该走神的。在接过钱的那一刻，听到闫老师厌恶般地“啧”了一声，沁雪心快凉完了，干嘛了？我做错了什么？追星考差了？那你啧一声对我来说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啊，成绩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对一个人的态度也可以因为成绩而忽冷忽热？

晚自习一下课，同学们一窝蜂挤了出去，也许对于他们来说，成绩早已不重要了吧，越是到了最后越轻松。沁雪依旧坐在位置上，夏雨走了过来:“好了，我陪你下去散散心吧。”

沁雪抬头看见了夏雨那熟悉的笑容，“嗯。”点了点头。

盛夏的夜空繁星点点，晚风咸咸的，沁雪和夏雨坐在校园里那棵大榕树下，空气中突然寂静，直到夏雨不经意发现沁雪落下了眼泪。“哭吧，哭完就好了。”

沁雪索性开始抽泣:“凭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老师？这就是所谓的教育？”夏雨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知道此时说再多也只是多余，无声胜有声，只能拍着沁雪的背，直到她不再哽咽。“好了，从现在开始该努力学习了，别追那什么***了，我买了一些他的海报，回宿舍送给你。”

“嗯。”沁雪点了点头，牵起夏雨的手回了宿舍，宿舍已到了熄灯时间，不过门没锁。

推开门，叶树见她们回来了，赶紧问:“夏雨，沁雪你们俩去哪了，刚才闫老师过来检查人数时，发现你们不在，去找你们了，你们回来时的路上有没有遇到他？”

沁雪径直走向床，当做没听见，夏雨摇了摇头:“没有啊，一路上都没遇到，算了，找不到我们，他应该会再回来的。”

沁雪靠在墙上:“夏雨，给***的海报给我。”也许是因为夏雨是老熟人才会这么直接吧，夏雨也不多说什么，拿出海报直接给了沁雪。接过海报，沁雪也不管看不看得清，贴满了整面墙后，心中才感觉舒服了一点，也许这是一种叛逆，也是唯一一种发泄方式。

贴好后，沁雪指着海报说:“***，从现在开始你就待在这吧，我要努力学习了。”直到后来回想起来时，自己都会笑自己的幼稚。

又是数学课，闫老师抱着一沓作业本走进了教室，“这次的作业做的非常差，我看你们是越到最后越放松了吧，还有一个月左右，自己数数手指头，一天数一次，数30多次，这个学期就结束了。做的差的重做，今天交给我，做的好的有陈冰竹，夏雨。”说罢闫老师用投影仪投射出冰竹的作业本。

沁雪看了一眼，不错，的确很整洁，又低下了头。山鸡推了推沁雪胳膊，“看，那个作业本上有个‘优’字。”

沁雪抬头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在将视线收回的那一瞬，突然看到一团红色在黑字上，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山鸡说的那个“优”字。却又不想做出惊讶的样子，只能点了点头，算作回应，便又低下头折腾那一道数学题。

这一幕，恰好被闫老师看到，心想:唐沁雪，在你心中，这个"优"字就那么不屑？很好，以后你的作业，无论做的有多么好，也不会得到一个“优”字。

山鸡见她这样便问:“你好像没多大兴趣？”

“没……”沁雪只得回了声。说不在乎是不可能的，而是她相信凭自己的实力，得一个“优”字应该不是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