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履行承诺，补习结束

下午最后一节课一下课，沁雪便拿着作业去宿舍了，宿舍有一张桌子，可以写作业，因为不想看见宗杰。宗杰帮自己补习，明明是好心，沁雪却不知为什么突然很反感。便只好“眼不见为净”，写着写着，还是感觉到了凉意。

春天了，为什么还会这么凉？丝毫没有天晴的征兆，突然想起《寂静的春天》，沁雪不禁打了个寒颤。此时，宗杰正在教室写作业，明明知道沁雪不会来，却还是想待在教室。

课外活动只有30分钟，沁雪提前去了食堂，看到夏雨也在，“夏雨，你吃什么菜啊？”

夏雨看到突然“冒”出来的沁雪，吓了一大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别问了，不重要，我们一起吃吧。”沁雪说罢领着饭去了餐桌，由于中午没吃饭，沁雪不一会儿便吃完了。而夏雨还剩下一大半，倒了又可惜，便说:“沁雪，你吃我这碗饭，帮一下忙。”便将碗放到沁雪面前。

沁雪看着她碗中饭菜搅拌在一起，而且还有咬过一半的菜在碗中，不由得感到了反胃。什么意思？把我当成垃圾桶了吗？但不好发脾气，只好说:“谢谢，我吃饱了，你吃吧。”

夏雨好像没听说话中的内涵，还说:“就吃一点点。”还将筷子在碗中拌来拌去。

这下沁雪也真的火了，“我都说了不用了，你还让我吃，也不看看你碗里的东西，让人反胃，你不嫌弃自己，可我嫌弃。”说完便走了，留下夏雨一个人在餐桌。

说实话，其实在沁雪心中，夏雨不过是学习成绩好了点，对人态度可以，也没什么优点，尤其是不太注意生活中的小细节，太过于将就。走在路上，微风的吹拂让沁雪冷静了不少，这才醒悟自己刚才太过分了点。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补救不了了，便径直回到了教室。

这下可好了，连夏雨都得罪了，剩下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了，越想越生气，不自觉便哭了出来。山鸡正吃完了饭回来，看到沁雪伏在桌上，叫也不应，便知道她一定在哭。便坐下来拍着她的背说:“沁雪，你怎么了，你不要哭了，你再这样哭下去，我也会哭的。”

沁雪始终不做声，过了好久才抬起头来:“山鸡，我好怕，我没朋友了。不过也怪我自作自受。”却没想到山鸡早走了，往四处望了一下，只见她正在饮水机旁装热水。

看到沁雪终于抬起了头，笑着递了个热水瓶给她，“给，等一下快上课了。用这个取一下暖，天怎么还不暖啊？”

沁雪努力让自己红肿的眼睛变成月牙型，接过水杯，“谢谢，等会儿晚自习什么课？”

山鸡一边拿出自己那条超长加绒的围巾包住水瓶，一边说:“数学。”

沁雪“哦”了声便没说话了。山鸡用围巾包住水瓶，顺便把围巾另一头递给沁雪，“像我这样包好，然后把手放在下面就暖好了。”就这样，一条长长的围巾放在山鸡和沁雪的身上，似乎把两人捆住，但沁雪却感觉捆住的是心，寒冷中有颗心陪伴着她，永不分离。

由于脑海中一直浮现出刚才对夏雨发脾气的画面，以至于课上了几分钟都不知道。突然反应过来，但手中的水瓶却滑了下去，水瓶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声巨响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闫老师。好在水瓶是保温杯，没有摔坏，要是玻璃杯，别说摔坏，碎片四溅是绝对的事，到时候不光是自己，就连周围的同学都不可能得到幸运的眷顾。

沁雪只好像捡危禁品一样捡了起来，闫老师却看着沁雪，面无表情地说:“有些同学不要认为上次在课堂上回答对了问题，就认为自己很能干了。弄虚作假，可以一时，但不可能一世。”说完便又开始上课。

但同学们还是足足盯了沁雪几秒才回过神上课，沁雪感觉自己眼泪已经快出来了，但选择了将眼泪收回去，不能哭！这个时候哭只能出丑，日久见人心，清者自清，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只是没想到闫老师竟然会怀疑自己抄答案，难道在他眼中就这么看不起人吗？不过也对，以她唐沁雪上学期的能力，虽然能做出这道题，但绝不会如此之快，但人就不会进步吗？一定要用老眼光看人？这节课沁雪完全没听，想了一整个晚上。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窗外的银杏树吐满了嫩芽，燕子也开叽叽叽的飞回来筑巢了，太阳也战胜了满天乌云，终于日照生辉了！微风时不时吹来，风中夹杂着青草的香味，与夏雨的关系也渐渐缓和了。然而就在这个春暖花开，鸟语花香的季节里，第一次月考也如约而至。

第一科考的是语文，这次月考没以往严格，是在本班教室按考号编座位的，以往还要去别班的教室。沁雪拿着试卷看了一遍，面部神情便不正常了，笔在手中差点掉下，吓了自己一大跳。这哪里是什么月考，这分明就是期末考！上面的古诗词，古文都是最后一个单元的，根本没学过，要不是预习过，否则还以为都是课外的呢，算了，大家都一样，别人也没学过，抱着这个心态，才勉强没留空白。

突然想起上学期第二次月考，因为选择题没写在答题区域而写在了题目旁，导致选择题没分，好像语文老师出面才得以没记零分，否则就糗大了。所以这次检查了一遍又一遍，虽然可能会不及格，但还是冷静下来了，两个半小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很快便结束了。

到了下午，阳光更强烈了，同学们都昏昏欲睡，沁雪不敢疏忽，因为等一下考的是数学，这个学期的命运就看这科了。同学们正准备按考号就序时，闫老师却说:“就按你们平常的位置坐。”

沁雪听到后大吃一惊，这是想干嘛，但同学们好像很高兴，算了，谁让他监考呢，沁雪心想。坐在自己的原位，沁雪发现好像挺轻松的，没什么紧张感。就好像在做作业，紧绷的心仿佛一下就被松开了。还有半小时，沁雪正在做最后一道压轴题，她以前做过类似的，但不知是什么原因，莫名的紧张从心底涌起。 但心底有个声音说:“不能放弃，放弃你就输了。”只好咬着牙根坚持到了最后，终于在时间结束之前收笔。

月考只安排了两天，剩下的科目只用一天便考完了。老师果然是神速，考完后次日成绩便出来了，沁雪却怕的要命。第一节便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抱着答题卡走进了教室，莫名的笑容让同学们甚是不安，便索性全都“呵呵”傻笑了起来。

唐老师也不阻止，“同学们这次月考，我们创造了记录。”

山鸡却与自己无关似的，在下面嗑起了瓜子，“故意卖关子，反正我没兴趣。”

沁雪不知道山鸡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假装不在意，逃避现实，反正自己此刻内心很是不安，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噬骨。

只听语文老师缓缓道:“全校及格人数为零。”

听到这句话，没有一个人惊讶，这是在意料之中。唐老师索性让坐在前面的同学分发了试卷，拿到试卷时，沁雪看了看上面的分数，54.5分，120分制的试卷。

“不过也没什么”，唐老师安慰说，“大家拿到试卷别灰心，更不要有任何怨言，这次考试是由于领导的疏忽，本是期末卷，拿错了，但全校都是一样的。”

沁雪没有心思听，下节便是数学课，沁雪看了看夏雨，又看了看宗杰杰，即使他们不是最高，还有冰竹和叶树，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啊。算了，反正考完了，想再多也没用，自己已经做不了什么了，只能熬到下节课了。可时间它总是和你作对，你越是希望它快点，它偏慢悠悠，越是想要多挽留它一下，它却使劲跑。

终于，在唐老师的粉笔落在黑板上时，响起了久违的下课铃声。唐老师还未说“下课”，宗杰便迫不及待的转身:“唐沁雪…”

唐老师“咳”了一声，宗杰此时才意识到还未下课，赶紧转过身来。“老师再见”，伴随着这声，唐老师方才收拾好资料离开。

沁雪用手捅了捅坐在前面的宗杰，“想说什么？语文多少分啊？”

宗杰将那张只有39分的试卷假装毫不在意盖了起来，“不提语文，等会儿就是数学课，有人肯定输了。”

“你…”沁雪听到宗杰这句话，恨不得扇他一耳光。闫老师终于来了，看着他那如同木头般僵硬的脸，沁雪愈是不安，闫老师环视了一眼教室:“夏雨，110！”

夏雨走了上去，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被扣了十分。沁雪心想:完了完了，夏雨都被扣了十分，那么自己肯定…

“陈冰竹，106。”冰竹缓缓走上去，双手拿着试卷，微皱着眉。

“吴叶树，103。” 闫老师依旧面无表情，让人听不出一点喜怒哀乐。

“完了完了，看来闫老师早已按成绩高低排好了试卷，前三看来是没希望了。”

“李宗杰，96。”宗杰承认自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96分，刚好优秀，未免有些打脸，却也只能满脸无奈盯着试卷。

沁雪承认，自己此时已经绝望了，身旁的同学都已陆陆续续拿到了试卷，唯独自己没有。虽说自己数学算不上最好，但总不至于还拿不到试卷吧。“林玉菲，江珊琪，90。”山鸡顺手将玉菲的试卷一起拿了下来。沁雪看到玉菲在接过试卷的时候，朝自己这边得意的笑了笑，沁雪霎时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意思？在她眼中，我是她的敌人吗？还是认为考的好后洋洋自得？

闫老师将最后一份试卷发完后，沁雪依旧面对着空荡荡的桌面。正想举手问一下闫老师，闫老师从手提袋中取出一张试卷，沁雪猜测大概是自己的了:闫老师啊，给点面子，最低分就别念了。

闫老师 却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唐沁雪，全校最高，113分！”

听到这句话时，宗杰转过身望了望沁雪，沁雪还没反应过来。“高兴傻了？上去拿试卷了。”宗杰说。

沁雪在闫老师的笑容中接过了试卷，望着上面打满红勾的试卷，沁雪呆在了位置上。山鸡也不问，拿过试卷，“不错啵，唐沁雪，收我为徒吧，允许我叫你一声师傅。”

沁雪将试卷拿过来，余光却瞥见玉菲仿佛瞪着自己，心底不由得发凉，只好装作没看见，她知道，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和玉菲对视，是一个愚蠢的行为。便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下课推荐一位师傅给你，山鸡这才将试卷还给了沁雪。

虽然拿回了试卷，却没有任何心绪来听，脑海中一直都是林玉菲瞪自己时的神情。恍惚中便过了一节课，下课铃一响，闫老师也没拖堂，收拾好资料时，却没有直接从前门出去，而是径直走了下来。路过唐沁雪位置时，停了下来，“不错，唐沁雪，但还是要继续努力才行。”

沁雪只能勉强挤出笑脸，然后“嗯”了一声，算作回应。这可真的是成绩说明一切啊，他们要的，不是你的努力，所有的一切，只能由一种叫“成绩”的来终结，沁雪在心中“哼”了一声，望着闫老师离去的背影，沁雪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相反，莫名其妙很烦躁。

宗杰见她没有任何神情，便说:“唐沁雪同学。”

沁雪吓了一跳，白了他一眼，“李宗杰，我做到了，你的承诺也应该履行。”

宗杰却故意拿起她的试卷:“哎呀，这题这么简单，怎么错了，还有这题可惜了…”宗杰本想再继续说下去，见沁雪板着张脸，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好，答应过你，我必然不会失信。我自己也该“闭关”一阵子了，才刚上优秀，脸都被自己丢光了。行，从现在开始，你‘出师’了，以后别忘了我这个师傅就行了。唉，注定孤独终老…”

沁雪听到时，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行，多谢师傅曾经的教导，大恩大德必铭记在心，若师傅怕孤独的话，不妨再收一个徒弟啊！”沁雪看了看又在一旁嗑瓜子的山鸡，“山鸡，是不是想拜师？”

山鸡以为这个“师”指的是沁雪，赶紧点了点头，沁雪站了起来，“那好，从现在开始，宗杰就是你师傅了。”山鸡和宗杰两人懵懂互相看了一眼，待反应过来时，同时扯住了沁雪，给了她两弹头，沁雪摸着头，“好啊，你们两个！”

正想还给他们几弹头时，他们却放了手，自己差点摔个“狗啃泥”，只好打趣道:“这么有默契，师徒二人挺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