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爸妈因为总是去外地出差，便把我送给奶奶寄养。
奶奶住在津南，是座烟雨小镇。
她和爷爷以前是知青，在乡下教小学，奶奶是个数学老师，爷爷是个语文老师，后来，奶奶也变成了一个文艺青年。
然后，他们在那段日子里相识相知。得知知青可以回城时，他们便回了大学，留校任职。本以为能一起共度余生，但爷爷却得了癌症，先走一步了，奶奶就回了家乡。
奶奶的院子边上，是她曾经好友的院子，奶奶回来后，两个小老太太又重聚在了一起。
邻家奶奶有一个孙子，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他马上把我抱起来，但我没哭。
那个时候，我只是个小孩子，还在上二年级，他已经初二了，我们差了六岁。
他那个时候已经很高了，有一米七，我每次都只能仰视他，但是他会把我抱起来。
他把摔倒的我抱起来之后问我，“你怎么没哭呀？你很勇敢噢。”然后给我拍掉身上的灰。
“不知道。不想哭。我应该哭吗？”我呆呆地问他。“没有哇，那只是其他普通小朋友的做法，你很不一样呢。”我环住他的脖子，像只考拉挂在他的身上。
后来，因为奶奶，我总是能见到他，也可能因为他就住在隔壁。
我想见到他。他说话很温柔，像躺在云里似的。他会摸我的头，虽然常把我的头发弄乱，接着开始担心我以后长不高。然后下一次继续揉我的头发。
渐渐地，我成了他的小影子。有些时候，他会握着我的手教我写字、画画、做题。我就坐在他的腿上，一笔一笔在纸上留下痕迹。
我会抱着他，把头埋在他颈窝里发呆。他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
三年级的暑假，他中考完，会监督我写作业。
“嘿！易珏，一起去打球吗？”院子外站了几个男生，年纪和他相仿。
“诶，这个小孩谁啊？没听你说过你有妹妹啊。”易珏哥哥还没应那人，院子外的人又问，然后直接推开院子的栅门走进来。
“她就是我妹妹。”我坐在哥哥怀里。
那个人伸手想要摸我的脸，我出于本能，使劲向后倒，后背完全与他贴着。
他打开那个人的手。“干嘛，别摸她。”
“怎么了，妹妹的脸都还摸不得了。啧，还真护崽。你到底去不去打球？”
“想不想看哥哥打球啊？”他低头在我耳边问。
“嗯。”我轻轻回应。他起身，还是把我抱在怀里。
我一个人坐在篮球场的椅子上，抱着哥哥的衣服。像块石头被放在哪里，只有眼睛跟着哥哥转。
他走过来，俯下身问我，“无不无聊啊一个人？”我点头。在这里确实很无聊。“那我们回家了好不好？”“好。”“那哥哥先去洗洗手，然后带你回家好不好？”“好。”
之后他们还是回来打球，只是会有一些姐姐跟着来。很奇怪，她们会买一些吃的，但是只给哥哥。在她们走后，哥哥就会把东西分给他朋友们，然后留一些给我。
他上高中后我们很少能见面了，有时一个月都只有一次。
再后来，他要去北方上大学了，我也跟父母一起生活上中学了。
“哥哥要走了哦。”他弯下腰看着我的眼睛。“你会去鸢城看我吗？”“哥哥只能在寒暑假才能去看你，中国太大了，我们间的距离太远了。”
事实上，我们只有在分开的第一年春节见到了对方。此后的几年里未曾碰面。
在准备中考的日子里，我甚至快忘了他。
我中考正常发挥，考上了重高，在文理分科的时候，我选了理。爸妈没有给出太多建议，只是尊重我的意见。
分科开学后，因为是理科班，所以我不用搬教室，身边大部分还是原来的同学，只是以前教物理的老头退休了。
“同学们新学期新气象了啊。”班主任们开学总是这句话。“因为黄老师退休了，所以呢我校重金聘请了一位新老师啊。人家虽然年轻，但是资历深。别看人家年纪小好看就欺负人。就冲着他的美貌，你们都得去办公室多找找他。等会物理课你们就能见到他了。”
到了物理课。我并不期待这个新老师，反正我的物理也只是一般。
“诶，这个物理老师真的有点好看诶。”同桌扯扯我的衣袖。
我抬头，看见了熟悉的身形。
是，易珏哥哥。
他怎么会来这个学校任职？
他不是在北方上大学吗，毕了业也会在北方找工作吧。
“起立，敬礼。”
“老师好。”
“大家好，我叫易珏，是大家的物理老师。”
晚上回宿舍，我给哥哥发消息。
“我是该叫你哥哥，还是老师？”
“在学校当然要叫我老师啊。怎么样，惊不惊喜？”
“算是惊吓吧。”
周末回家，爸妈好像早都知道易珏哥哥是我老师的事情。
妈妈：“谢然，怎么样？易珏教得怎么样呀？”
“还行。”
“易珏给我们说了，你只是对物理没兴趣，好好学成绩可以提高的。易珏哥哥会帮你的。”
“嗯。”
下一个周，爸妈就因为出差让我周五直接跟着哥哥回家。
到了哥哥家，“一些生活用品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如果你还需要什么东西回家要拿的话，我可以陪你回去。”
“我没有带换洗的衣物。”
“那我们是要现在去呢，还是晚上再去呢？”他喝了一杯水，喉结滚动。我看到有些傻了。
“现在回家吧。”
在车上，安静的奇怪。
“上了中学，感觉怎么样啊？”
“还好。”
“有没有想哥哥呀？”
“没有。”
他沉默了一秒，“这么绝情呀。”
“嗯。”
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我真的不知道，我该跟他说些什么了。我不是小孩了，我不可能再每天抱着他，搂着他，蹭他了。
回到家里，我突然想起我的房间没有收拾。
“你别跟进来。”
“哦，好吧。”
我关上门迅速把弄糟糟的房间收拾了一下，然后拿上几件我的衣服和睡衣。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的内衣内裤怎么办？我总不能在他家洗吧？算了，自己找一个时间偷偷回来吧！
我换好衣服，打开门，撞上了他，他护住了我。然后，他紧紧地搂住了我。
过了几秒，我的眼睛渐渐湿润。
“其实我有在想你。可是你离我太远了。”
“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我饿了。”
“那你想吃什么呀？我回家给你做好不好呀？”他下巴蹭蹭我的头顶。
“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好啊。你想去哪？”
我带他去了我喜欢的餐厅，点了我喜欢的菜品。
“少吃点辣，容易长痘痘。”
“我知道。”
“那还不听话。”
hmmmmm
吃完后，走出店门，我忽然停下。
“哥，抱。”
打脸来得真快啊。
他双手钳住我的胳肢窝，把我举起来，我环住他的脖子，腿张开放在他身侧，他两手扶住我的大腿，像小时候一样。
我知道这是大庭广众，但我说了，他也不拒绝。人们顶多把我们当做热恋的情侣。
这小孩，我怎么不拒绝呢，不能让我给她上课的时候脑子里一直想这种感觉吧。
此后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
“易珏。”我玩弄着他的手指唤他的名字。
“怎么了？怎么不叫哥哥。”他勾勾嘴角看着我。
“你不要当我哥哥了好不好？”
“那我要做你的什么人？”他收回一只手，捏住我的脸。我挣开，坐到他的腿上。
“做我男朋友好不好？”我眼里的真诚热烈都要溢出来了。
“想什么呢小傻瓜。”他双手环住我的腰，帮我往他怀里揽，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又使劲蹭蹭。我的腹部与他的腹部紧紧地贴在一起。
小孩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啊。
我感觉到他身上很热，很热。
他蹭得我人都软掉了。
“你干嘛啊。”我的声音都酥软掉了。“嗯…”我接着闷哼了一声。
我感觉到他下半身硬物抵着我，我的身体也开始受不住的发烫。
“这么诱惑哥哥啊。不怕哪天哥哥忍不住了，就把你上了啊。”他的一只手伸进我的衣服，攀上我的背，又继续游走，覆上我的腹部。
我想就此溺在他的怀里，永远不要出来。
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他立马抱着我起身，打开我卧室的门把我放在床上，然后关上门出去。
我扯着被子一角，然后翻身，整个人都裹紧进被子里，回味着刚才的感觉。
我回想着他炙热的身体，游离的气息。像是温水煮青蛙，我迟早被他吃掉。
一会，他打开的房间的门。“是物业查水表的，我去做饭了。”
“嗯”
“这么害羞呀？小时候被哥哥抱的还不多吗？”他轻笑两声。
我掀开被子，露出双眼睛。“这次不一样。你，你掀我衣服。”
“以后这种时候，还多着呢。”
然后关上门，留下一个我。
他刚才说这种，时候，还，多，着。
我承认我很享受刚才的感觉。
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弧度。
高三一个晚上是他的晚自习，大家说想看电影，他就真的给我们放了的电影。大家说想看爱情片，他就真的放了一部爱情片。
“不准给主任说啊，说了以后可就没这种机会了。”
“啧，老易，我们都懂。”大家都齐刷刷的做了一个拉上嘴巴的动作，然后比了一个OK。
教室里的灯被关掉，我们看着屏幕上熟悉的绿布。
我坐在教室的角落，同桌因病请假了，他就坐到我身边。
一坐下他就来找我的手，我与他十指相扣。
看到男女主亲热的时候，班起了小骚动，但他也不管。大家很快就安静下来。
又过了一会，我凑到他的耳边。“哥哥。”
“怎么了？”他小声问。
“我们做爱好不好？”
“不好。”
“哦…那要怎么样才好？”我追问。
“等你成年。”没有再多。
高考结束，我考上鸢城的大学。
一直到大二，我都没有告诉爸妈我和易珏哥哥谈恋爱。
那天晚上我喝酒了，他来接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但我的手机确实显示了我和他的通话记录。通话时长十五秒。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但他来了。
在他家的床上，我们做了。但第二天早上我却不记得了，只有留下的痕迹和他的口述。
还有我疼痛的身体。
“你要是不记得哥哥也可以和你再来一次帮你唤醒一下。”他语气轻佻。
“是我主动要的？”
“嗯。”
“你为什么不拒绝呢？”
“我应该拍个视频的，让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
“滚吧你。”
昨晚
在车上的时候，小孩还安分躺着，怎么到我怀里就这样了。
谢然一直在我怀里蹭，最后还咬了我喉结。
把她放到床上，又开始自己脱衣服。
其实我早就在床头柜放了东西。
其实我一直都忍住了，知道她喃喃地说，哥哥，我都二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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