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药香2

　　这说书先生张口即来，道得当真是一番淋漓痛快，讲那天南海北，讲那市井趣闻，讲那英雄美人，讲那王侯将相，讲那狐鬼妖仙，讲那风流韵事。

而这日讲的却是那当朝臭名昭著的阉人之一，慎刑司司公一一花容厝。

　　要说起这花容厝，谁不知那当真是心狠手辣，心思深沉，阴沉歹毒，喜怒无常，死在他手上的人没有上千也有成百。

要说这花容厝，可不得提到另一个太监——李公公了。

这位李公公便是东厂的督公，从陛下少时便服侍在陛下身边了，至今已有三十几年，深得圣宠。

　　“这要说当初啊，这花司公年纪尚小的时候，就生了张比狐狸精还媚的脸蛋，尤其是那小小的身子骨嫩得跟什么似的。”

“这不，李公公一看就心痒痒了，立马就认了干儿子。大家都知道别的太监认干儿子是有人养老送终，可这李公公却不一样啊……”

说书先生尾调拉得长长的，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这才悠悠道来。

“谁不知道李公公房里刑具全得很，这李公公可不就是最喜欢玩弄身子骨水嫩的小太监啊？大家说这太监和太监还能做哪档子事啊？”

　　“还能是哪档子事啊？没根的阉人还能上女人不成？哈哈！不就那档子事吗？”下面的众位客人脸上豪不掩饰自己对太监的鄙夷和厌恶，某位客人甚至还放声大笑嘲讽道。

　　“大阉狗碰不了女人，也只能玩玩小阉狗了……”

　　“听说李公公的那些干儿子哪个不是没活过三四天就死相极惨地被丢到乱葬岗喂了狼去。”

“就只有这位花司公不仅活过了三四天，还得到了今日的权势，啧啧……”说书先生津津有味地说着。

*

　　二楼的一间特殊的雅间里。

　　一抹薄薄的暖香青烟自青玉透雕缠枝花卉纹炉熏中悠悠飘悬而起，沉香静静地弥漫在一室之内。

　　木兰醉露香微似，瑶草临波色不如。

那烹茶之时缕缕蒸腾着的水汽也袅袅浮起，淡雅的暖香、幽清的茶香，以及那雅间中少女身上萦绕的浅浅药香，三者相互交织缠绕，屋子里有股特别的清香四溢……

　　雅间之内共有三人，一名大约十四五岁的侍女正在眉目专注地烹茶，一名中年男子神色恭敬地伫立在一侧。

若是顺便寻一个楼下的客人或小二过来，便能认出这不正是茶楼的掌柜的么？

　　雅致的锦榻之上还慵懒地斜倚着一个年纪约摸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女。

少女头挽着一个精致的朝云近香髻，上插一支白玉花蝶纹流苏玉簪，身着一袭烟罗紫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