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旅行结束。
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登上回国的飞机。
从飞机窗向外看是蓝色的天空,下面是白色的云层,界限分明。
工藤新一靠在宫野志保的肩上,疲惫的睡了过去。
鲜少自拍的宫野志保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轻靠在他的头上,微笑,按下了自拍键。
把两人最温和的样子留在手机里。
留在心里。
……
“新一,醒醒,新一?”
“新一,快醒醒,到了,到日本了。”
“新一?”
“新一!”
……
宫野志保坐在急救室的门口,等待已经送进去两天一夜的工藤新一,急救室的红灯,似乎还没有变色的样子。
和宫野志保一起等待的,有她通知的毛利兰、工藤夫妇、服部平次等人。还有一个头发黑色微卷的少年,似曾相识。
她的眼圈发黑,目光却炯炯有神。
大家都很沉默,情况早在一来这里的时候就说明了。
……
宫野志保翻看手机里的照片,来来回回,都是他们在英国的留念,是工藤新一经常偷拍她的照片,还有他们的合照。
最后是飞机上的合影。
她放大又缩小,已经能够数清楚工藤新一的头发有多少。
“叮——”
红色的急救灯转绿色。
又等待一天一夜的人们精神为之振奋。嘈杂地寻问医生他的情况。
宫野志保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医生背后的位置,那个隐隐约约躺着的身影。
工藤新一抢救回来,但还没有醒。
医院给他转入普通病房。
是靠窗的位置。
……
工藤有希子经常来照顾工藤新一,给他洗澡等。宫野志保也会帮忙。
工藤有希子一直对这个褐色短发的女子感到好奇。她对工藤新一选择和什么样的人交往完全持开放态度,不会去干涉他的感情生活。但是这个孤单骄傲的女子,让她完全看不透,她是知道他们之间一些事情的,对她的所做,特别是她伤害他的事情,多少都是不满。
可是有希子在帮工藤新一擦手的时候,发现他左手无名指上有一个白银戒指。她愣了一下,随后注意到宫野志保手上也有同样的款式。
他是她的儿子,在婚姻事情上从来不会儿戏。这样的承诺,是和一生的信仰相始终的。
她回去和工藤优作说的时候,工藤优作推了推眼镜,目光深邃地说:“果然如此啊。”
“什么?”
“有一次,他问我女孩子都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 我问:‘你要送谁?’
他说:‘一个非常傲娇的人’
‘送的太花哨她好像不会喜欢’
‘但我想给她全世界最好的东西’
我问:‘什么是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啊?’
他:‘是什么呢?’
‘是一辈子的承诺啊。’ ”
……
一辈子的承诺。
一辈子有多长呢。
工藤优作最近常常想。
在工藤新一发病前两个月,他参加了好友西园成的葬礼。
那个黑色皮肤,尖瘦的下巴,总是带着笑容的篮球好手。高中毕业后选择的却是刑侦类专业。
“优作,我知道我可以进国家队,做一个篮球运动员,但是我更想要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我想要拯救这个国家弱小的人。”
“优作,以后我做警察,你做侦探,我们做一辈子的搭档。”
“一辈子的好兄弟。”
说这话时,西园成爽朗地把手搭在工藤优作的肩上,脸上的笑容比夏季的烈日更加炽热。
可是,阿成,你骗了我。
你走的太早了。
葬礼上面对西园成的墓碑,能言善辩的他没有说任何一句悼念的话,也没有和西园成的家人打招呼,甚至没有留下一枝花。他只是远远地看着人群簇拥在墓碑前,热热闹闹,仿若西园成只是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他站在远方,保持安全距离,不敢向前一步。
仿佛这样不会悲伤。
他最终消失在人群里。有些狼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