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汾瑜没骨花,镇痛,祛瘀……
他停了下来。
凌鸢儿哎哎!
打瞌睡的凌鸢儿头顶被书本拍了一下。
凌鸢儿金银花,清热解毒,疏散……
纳兰汾瑜讲到没骨花了。
凌鸢儿师父……
她一手托腮。
凌鸢儿要不要学这么多啊。背诗不好吗!
纳兰汾瑜那就去练剑。
凌鸢儿别,我还是学医吧。
纳兰汾瑜看着她拿着医书昏昏欲睡的样子,想着她的确不是练武的苗子。
但是这世道从来不太平,能学一门本领是一门本领,懂点皮毛也好。他终究还是狠下心严教武功。
那日南羌烈临行前和他说:栖梧山可能已经被人盯上了,有的事你要早做打算。
纳兰汾瑜背不出就别想和八宝玩了。
凌鸢儿背的出啦!唉,话说师父,我觉得我最近记性越来越好了,背书也好像更快了。果然脑子是越用越活啊。
纳兰汾瑜咳咳!那挺好。
凌鸢儿师父你被茶水给呛到了?
纳兰汾瑜无妨。
。
。
夜晚,纳兰汾瑜站在练丹炉前,看着火光沉思。
一声尖叫划破了黑夜的寂静。
纳兰汾瑜阿匿!
他向凌鸢儿房中跑去。
凌鸢儿脸色苍白的蜷缩在床上,死死的抓住被子,眉头紧皱,脸上全是汗。
纳兰汾瑜好深的梦魇!
他心中诧异。
他赶忙捧了个小香炉过来点上。
他正打算去取银针,衣袖被凌鸢儿拉住了。
凌鸢儿阿娘,不要死……
凌鸢儿不要丢下我……
她像只虾一样缩起来,缩起来。大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凌鸢儿呜——阿娘,对不起……对不起……
她呜咽起来。
纳兰汾瑜由她抓着,听着她哭声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他只得俯下身子才能听见那句话。
凌鸢儿阿姐……我们回家好不好……
纳兰汾瑜愣了一下,尽量用最柔和的声音说道。
纳兰汾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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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纳兰汾瑜研制了一个安神的香囊放在她床头。
凌鸢儿从未告诉纳兰汾瑜自己经常噩梦、白天没精神的事,她觉得师父最近越来越忙,不应该因为小事来打扰师父。她以为师父还不知道。
自从香囊挂上去之后,似乎噩梦是少了点。
她按了按太阳穴,继续背书。
。
。
燕城,其乐宫。
南羌靖烈儿回来啦!纳兰汾瑜还是不肯站在我们这边。
南羌烈他说了他不会插手这件事。但我还有其他事要禀报父亲。
南羌靖说吧。
南羌靖一挥手。
南羌烈回朔。
回朔在。
走下来一个黑衣汉子,正是那天追赶凌鸢儿的人!
南羌靖哦?烈儿这是向我讨说法来了。
南羌烈转头。
南羌烈你先退下,把这身乱七八糟的先给换了。
回朔是。
南羌烈孩儿不敢,只是父王,你当真信任我吗。
南羌靖我实在不放心你孤身一人前往大荒,毕竟纳兰汾瑜,以前可是云泽的小丞相啊。
南羌烈他和云泽早就一刀两断,崔白那厮的卑劣您又不是不知道!
南羌靖说到底你来怪我差点伤了你的朋友吧!据说那小姑娘有几分机灵。
南羌烈父王!
南羌靖烈儿啊,
南羌靖的眼睛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悲伤。
南羌靖你迟早要长大,要独当一面。你是南羌的储君,未来的君王。在那之前,父亲想好好保护你……你想飞就飞吧,每个年轻人手里都有刀和剑,这本就是属于你的时代。
南羌烈从未觉得父亲的声音如此沧桑。
那是候他还不明白,何为“长大”,何为“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