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诡言

      硕大的蛇头抵得他无路可退，满地的猩红，黏腻冰冷地糊了一身。

　　肖战僵硬地晃着头，像离水后捶死挣扎的鱼，费力地翕动着嘴唇，硬没半点声音。

　　那蛇头往旁边挪动着，后面拖着一人粗的身子，一圈一圈地把缩成一团的肖战盘在中心。

　　鳞片冰冷的触感像触电一样让肖战颤了一下，浑身跟针扎一样难受，他只好脆弱地把自己缩得更紧。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那么痛恨！能回答我吗……

　　肖战绝望地想着，二十多年的时间，他自认为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相反，他待人热情随和，进入工作后也是认真对待，学校的师生们不说各个都喜欢他，但也相处的很好。

　　肖战自身，也不是随便什么事就能被打击到的性格，可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莫须有的一句话，却能击得他溃不成军？

　　巨蛇伸着头朝肖战吐信子，那熟悉的少年音依旧轻轻淡淡：“我失去了亲人，失去了爱人，失去了力量失去了家族！

　　肖战……战哥！这一切不都是你给我的吗？”

　　别说了……别说了！

　　肖战颤抖着，心底早已破碎不堪，原来自己竟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他不想再听后面的了，不想再听到这个声音了。

　　巨蛇似是知道了他的逃避，却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声音轻而又轻，像风一样，如水一般，进了肖战的耳，淹没着肖战灵魂。

　　“我的爱人被你废了，终日痛苦郁郁而终；我的亲人被你占了，将我弃之如敞履；

　　我的力量……也被你给毁了，废人一个。”巨蛇嗤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森然的笑意，“至于我的族人……

　　战哥，一身白衣染成血红，很漂亮吧？”

　　他已然分不出话语的真假，肖战呆滞地松开了，整个人仿佛掉进了罪恶的无底深渊中。

　　恍然间仿佛看见了少年失去爱人时，那悲切哀痛的背影。

　　真的是这样吗？原来我真的伤害了你，原来那个梦是真的，原来我真的罪无可恕！

　　巨蛇吐着信子，一圈圈缩紧，死死圈住肖战，盘曲的蛇身一点点将其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