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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特烦恼2

心心诱之-d200

  狼牙是一只黑背,体型大得骇人,嘴角时不时流着涎液,仿佛要把人吃掉。因为训导员在执行任务中去世,黑背悲伤过度,心理出现问题,程宥正对它的行为进行疏导。

  小牛胆小,狼牙只要张开嘴,他就害怕。

  程宥扫他一眼,说:“害怕就离远点儿,反正你也帮不上忙。”

  小牛如获大赦,走得急了些,引得周围传来几声犬吠。狼牙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些叫声,受了刺激,突然向程宥扑过去——

  许优优做完对警犬烧饼的基础训练,把它送回犬舍。知道程宥在这儿附近,她偷偷地,一排排犬舍挨着找过去,惊险的一幕恰被她碰上——

  她下意识地推开程宥,狼牙扑空,就近扑到她的身上。

  程宥愣了一瞬,心好像被蜇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良好的素养使他迅速冷静下来,他安抚狼牙,并对其发号指令。好在狼牙很快安静下来,没有做下一步动作,总算有惊无险。

  他这才松了口气,心跳还是极快。

  饶是如此,许优优依然受了伤,被扑倒时,她的头磕到了背后的铁栅栏,顿时发晕。可她还不忘举着大拇指给他点

  赞:“程博士!你太帅了!”

  程宥怔了怔,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许优优头上蒙了块纱布,轻微脑震荡,要住院观察几天。

  病床边围着不少队友,许优优扫了一圈,独独没有程宥,她其实有点儿失落。

  她还有点儿想烧饼,但医院这种地方不允许人以外的动物进,她只能嘱咐队友照顾好它。

  是夜,月黑风高,一个从头到脚裹着粉色毛毯,坐轮椅,戴口罩的奇怪男人溜进医院,目标是许优优的单人病房。路人纷纷侧目,程宥觉得丢脸极了,越想越后悔自己这愚蠢的举动。

  程宥推开许优优病房的门,她正百无聊赖地倚在床头看书,见状吓了一跳。她嘴上问:“您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手上已做出防御姿势。

  “是我。”程宥将毛毯从头上扯下,模样十分滑稽。

  许优优愣了一下,笑得差点儿从床上滚下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干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嘘!”他高冷地扫她一眼,变戏法一般地掀开腿上的毛毯,烧饼就自他腿上跳了下来。

  许优优激动得赤脚下床,扑到程宥身上,给了他一个拥抱:“啊!你果然是我的真爱!!!”

  她的拥抱很温暖,那温暖就像过了电,麻了他的脊背,麻了他的大脑,一直麻到他的心里。他的耳垂微微发红,心跳微微急促。

  程宥回神,声音低沉,推了推她:“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我就得带烧饼走。”

  她的眼睛笑眯眯的,一副迷妹脸,薄唇吐出微热的气息,喷薄在他的耳畔:“外冷内热,程博士你太迷人了!”

  程宥觉得痒,又有点儿想笑。她那弯弯的眼睛像月亮,会发光,让人一点儿都讨厌不起来。

  嘴角不自觉地扬了一下,他的语气却依然冷冷的:“你救我一次,我也帮你一次,我们扯平了。”

  许优优撤嘴。明明都来送爱心了,还非要装得那么高冷。

  程宥对她扬扬腕表,提醒道:“还有一分钟。”

  她这才跳到烧饼旁边,抱着它的脖子,凑在它耳边低声说:“哎哟,冷落了我们亲爱的烧饼。但我们烧饼一定能理解,姐姐想跟程博士双宿双飞的一片冰心!姐姐不能陪着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听话,一定要好好吃饭。”

  烧饼低低地叫了一声,算是回应。

  闻言,程宥嘴角抽了抽。

  然后,烧饼重新跳回他的腿上,他拉过一旁的毛毯,把自己重新“武装”好。

  “博士慢走。”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唤道:“许优优。”

  “嗯?

  “谢了。”说完,不等许优优反应,他迅速旋转门把手,出了门。

  剩下许优优在病房里痴痴地笑,可她不知道,程宥刚出病房门,就被查房的护士拦住。

  他太过奇怪了,哪有人打扮成这样的啊,护士叫了保安来查看他,于是他们发现了烧饼。

  医院内一直是无菌环境,严禁狗狗等生物进去。尤其程宥还是警队的一分子,传出去多让人笑话。

  最终,程氏企业给医院捐了不少医疗设备,程得还跟着医院的人一起消毒,这件事才算了结,程宥越想越哭笑不得。

  可许优优推开他的那一幕,一直在他的脑海中闪了又闪,每想一遍,他仿佛都能重温那时的惊心动魄,心脏急速跳动,分不清楚,是被吓的,还是因为她。

  还有她格斗时的样子,那么潇洒。

  还有,那个吻,像电流一样。

  大概就是从那天起,程宥的心底彻彻底底生出一种隐秘的期待。

  出院后的第二天,许优优就带烧饼出了警,抓捕一个盗窃团伙。盗窃团伙负隅顽抗,警匪陷入混战,烧饼为救许优优,被匪徒捉走了。

  逃走的匪徒五日后被抓住,他们无所谓地耸肩:“那只狗?早煮了吃了。”

  愤怒燃烧理智,许优优眸子血红,疯了一样扑向匪徒,可队友把她抓得牢牢的。

  大家在烧饼的墓碑前久久伫立,敬礼。许优优已经冷静下来,她静静地,站得笔直。

  烧饼是她训导的第一只警犬,是她的伙伴和亲人。自从家里破产,父母移居美国投奔舅舅,留她一人在国内,她不管有多少心里话,都对烧饼说。

  那夜大雨倾盆,路灯驱赶黑暗,照耀着幽绿的草地,草上的雨滴又将光折返。许优优一身警服站在雨幕里,任凭雨水浇湿头发,顺着脸颊直向下淌,衬得脸色更加虚白。眼泪大颗地落下,又被雨水冲刷得一点儿不剩。

  程宥的办公室窗户正对训练场,他发现她已经淋了好会儿了

  记忆中的许优优都是笑嘻嘻的,哪怕被他拒绝,哪怕他提出离婚,她都没有哭过。不知道那时候是不是这样,她不是没有泪,而是把泪水藏在四下无人的夜。

  程宥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了。他向来讨厌她缠着自己,讨厌她肆意张扬,可看到她难过的样子,他竟然会觉得,还是那样的她比较好。

  紧接着,他拿起伞跑下楼,撑到她的头顶,劝道:“回去吧,雨越来越大了!”

  为了将就她,程整个人都在伞外,很快也被淋了个通透。许优优看见他神色焦灼,那是因为担心她吗?可她无心兴奋,沉默着把伞推回他的头顶。

  程宥微微皱眉,无奈地抓住她的臂膀,拖着她往宿舍的手,发泄般捶打他的胳膊:“放手!”方向走。许优优被追走了好几米,腾下来抵抗,还用另一只他担忧而生气,将伞丢到一旁,俯身直接将她抱到你

  里。许优优悬空,怔了片刻后继续挣扎,他掐了她一把:“你这么不争气,烧饼白救你了!”

  闻言,许优优闭上眼睛再不动弹,眼皮、鼻头都红形形的,与莹白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许优优比想象中的要沉一些,但他还是轻而易举地将她抱回宿舍门口。她的室友请假回家,她又没有带钥匙。无奈,他只好将她带回自己的宿舍。

  程宥的房间是基地里最大的一间宿舍,屋内干净且简单有致。他把她放到沙发上,又把空调的温度调高,沙发上很快就染上好大一块水溃。

  “我放好水了,你去洗个热水澡。”

  许优优不动弹。

  他只好扔给她一块毛巾:“那就先擦擦头,别感冒了。”

  她还是呈呆滞状态,程叹了口气,认命地绕到沙发后,拿毛巾给她擦头发。

  擦着擦着,她的眼泪开始吧嗒吧嗒地掉。

  她哭得难过,看得程宥难受。他轻轻揽过她的肩,两个人吹着空调的热风,湿漉地倚在一起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程宥没有防备地打了五个喷嘘,把许优优吵醒了。

  是了,程博士感冒了,而许优优什么事都没有。

  她的眼神中终于有了波澜,因为他的感冒而心存愧疚她递给他热水:“对不起。”

  程看仰头咽下感冒药,说:“这不怪你,这是我的选择。就像是烧饼救你,也是它的选择,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明白吗?你没有必要去责备自己。”

  她定定地看着他,良久后“嗯”了一声。

  她明白,可她的伤心难过也始终难解。

  许优优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失去了灵气,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连饭都不想吃。

  午饭时间,她正在犬舍看其他的狗狗,程宥拉着她的胳膊就走。

  “去哪儿?”

  “吃饭。”

  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说:“我不饿,你去吃吧。她以前多想跟他一起吃饭啊,可现在实在没有心情。

  “你是不是嫌弃我,怕我把感冒传染给你?”程宥摆出一脸受伤的样子。

  “当然不是……”

  “不是就跟我去吃饭。”

  哪怕坐在饭桌前,她还是兴致索然的样子,他的心好像被蜇了一下又一下。

  基地批了许优优半个月假期,她却不知道要去哪里。程宥替她联系了远方的一处动物救助站做义工。而且,程宥也跟着去了——他的工作本来就特殊,可以不必坐班,每星期回基地一次即可。

  许优优从救助小动物中获得满足感,来弥补失去烧饼带来的缺憾。她细心而认真,面对小动物,她的眉宇间始终弥漫着和风细雨般的爱与怜悯。

  她的眼睛很大,睫毛长而密,长长的睫毛扇动,像扇在他的心上,痒痒的,麻麻的。

  程有兴冲冲地跑向她,一不小心被一旁的凳子磕到膝盖,闷哼一声。许优优听到声音回头,嗔怪道:“你小心点儿,都这么大个人了还……”

  剩下的话被埋进他温暖的怀抱,程宥搂着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吐出那个喜讯:“我刚刚得到消息,烧饼还活着,它很安全。它早就从匪徒那里逃了出来,自己找到了回基地的路。”

  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让人开心,许优优握着程宥的手一直在颤抖。

  程宥捏捏她的肩和胳膊,安抚道:“放松,放松。”

  鼻尖陡然弥漫着他衣服上好闻的香气,她后知后觉,天啊,她和程宥的关系早已升温了这么多!心里像是有蜜,却甜而不腻。

  “发什么呆,走,吃饭去。”他的声音极好听,像丝绸又像钢铁,“我订了明天一早回去的机票。”

  一起去吃饭,程宥问她:“想喝什么?”

  “都行。”

  “那你想吃什么?”

  “都行。”

  “什么也不挑,没想到你这么好养活。”

  “是不是后悔现在才发现?”

  “是有点儿。”

  闻言,她伏在餐桌上,捂嘴笑。

  程宥敲敲她的脑袋,嘲笑道:“低着头想什么呢?像只鹌鹑。”

  “我在想——”她抬起头,脸上泛着红晕,顿了顿才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程宥与她对视,十分坦诚地说:“是,许优优,我喜欢你!”他眸光真诚,笑容里像是有星辰和大海。

  明明早有预备,但听到这话,她整个人还是麻了一下,一直麻到大脑。那么长时间了,她一直在他身后追啊追,他永远摆着一副冷淡的面孔说着拒绝,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热”了起来,甚至他都承认了,他说他喜欢

  她啊!

  真的是,难以置信地开心。

  他伸出手去,用指尖捏她的脸,调侃道:“哟,脸皮无敌厚的许优优还会脸红啊!”

  当晚,两个人一起参加了当地一对年轻朋友的露天婚礼,月色朦胧,灯光师在月色下调着缤纷跳跃的光,迷蒙而暧昧。

  许优优的头发不知不觉已经长到耳垂下了。傍晚很凉,她没穿警服,穿了毛衣和长裤,怎么看怎么有女人味。

  晚风自侧面吹来,吹得她的头发遮盖了半边脸,阻挡了他的视线。

  猛然间他伸出手,撩开她的头发。四目相对,他只觉得怀里像揣了只免子般怦怦直跳。

  深情一触即发,他双手捧着她的脸,俯身吻下去。他的双唇冰凉柔软,许优优也火热地回应。直到旁边有人不小心撞到他们,这个意乱情迷的吻才停下来。好长好长的一个吻,那么令人意犹未尽。

  彼此盯了对方一会儿,清凉的夜里,两人微红着脸笑了。

  散场后时间还早,程有却早早儿拉她回了住处。重新开始那个吻。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坐上回基地的飞机。

  基地派了专车来接他们,程有将她送上车,吻了吻她的嘴唇,又转身跑进了机场大厅,乘航班去伦敦参加国际犬科协会的会议。

  车子一路驶到基地,下了车兴奋地跑向犬舍的许优优,却被表情沉重的队长拉住:“烧饼得了病。”

  烧饼在回基地的路上感染了病毒,精神萎靡,食欲不振,基地发现后迅速将其隔离,以免传染其他警犬。他们已经采好烧饼的血样,送去了警犬研究所,以求研制可以杀死病毒的血清。

  许优优执拗,除了一日三餐,她每时每刻都将自己和烧饼关在一起。

  会议九天后才结束,程宥得知许优优的情况,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许优优抱着他哭了许久,程宥摸着她的头,眼角眉稍都是疼惜:“我和你一起陪着烧饼。”

  许优优却拒绝了他。

  他还有工作,还有要研究的东西,怎么能时时刻刻麻烦他?

  程宥心中一痛,之前他甩下她,她的父母又去了国外,只剩下她一个人。三年时间,凡事靠自己,她养成了独立自主的性格。她学会了一个人扛起苦难,这多让人心疼。

  许优优依然将自己和烧饼关在一起,不肯离开,愁坏了程宥和基地一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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