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难河畔的母与子(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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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另一批人从这里经过。那就是使锁儿罕急忙走开的原因。这批人不但粗心,而且根本没有搜索的意图,看也不看的过去了。

铁木真松了一口气等到第六批人过去,此后就没有动静了铁木真知道这是黄金般的逃走机会,撑持着从水沟爬起,四面打量,不见一人,他望望月亮,毫不迟疑地向锁儿罕的帐篷走去。

月光下的草原象一月绿海,看上去没有尽头。铁木真戴物爬行,不敢站起来奔走,怕被人见到。

这样子赶路又慢又辛苦,而且很易述失方向,但感觉上是安全多了。锁儿平的营帐距此顺远,幸亏方向大致记得,又有捣马奶子的声音可以追循,总算千辛万苦的寻到了。

铁木真不敢仓促露面,隐伏了好一会,忽然听到几声抑制的悲泣。这声音就从最近那一个帐篷里传出,虽然短促低微,但可以断定是合答安,她为什么哭?

大概是误听自己已被处死吧这使铁木真一阵温暖,把饥寒玻困都忘记了他象一条蛇股面过去,攀着帐门低叫:“合答安,是你在里面吗?

“谁?”她很快回答,“铁木真?”

“是我…

她急急地冲出来。隔着一道帐门,月光映照,彼此都看得很清楚。她仿佛呆了一呆,随即便伸手拉他,说“快进来!别让人看到了!你怎么能够脱身的?”

铁木真挨身进帐,让合答安手牵手的扯到皮垫上坐下。帐里很黑,他看不见什么,但是感觉到她几乎就贴在自己身上。

“铁木真,你终究脱身了!”她仍有呜咽,想是喜欢得过了分,所以失常。又说:“塔儿忽台把我父亲叫去了,你没有看到他?是他帮你逃走的吧?”

连串的问话,使铁木真不知从何说起。而且他实在又倦又饿,身上的湿衣紧贴着更是十分难受。他说:“合答安,先给我找一身衣服,再给我弄一点吃的,逃走的事情回头再谈。”

她这才发现他穿着湿衣,惊翻了一声,匆匆钻帐 篷去了。

不久,沉白和赤老温捧着衣服进来,见了铁木真,也是欢天喜地,问这问那。两人帮着铁木真把里里外外的湿衣都换掉,穿上干衣。合答安捧着吃食,和锁儿罕一起进来。

锁儿罕尽管和儿女一样高兴,却为他避到自己家里发愁。

他低声说:“铁木真,既然脱险,就该快去找你的母亲和弟弟们,为什么走到这里来?这不是教我为难吗?”

心合答安说道:“雀鸟逃避大鹰,躲进草丛里,因为 草丛能救它。现在铁木真要等大鹰飞远才能走,我们不救他谁救他?”

沉白和赤老温同声称是。锁儿罕没话可说,只管皱眉思索。两弟兄就用利刀和斧头把铁木真项上的木枷劈碎了。

“现在没事,锁儿罕说道,“天明以后,塔儿忽台会着人到处搜查。帐后有一辆大车装满羊毛,铁木真可以躲在羊毛里。”

天明了。泰亦赤兀人果然分批出动,搜查每一座自己人在营帐，不久就来到锁儿罕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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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