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难河畔的母与子(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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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真牵着马一步一步上山,开始感觉安全。他明白,如果寻不到那条唯一的秘径,任何人都是难以入山。所以除非他们放火,自己已没有什么危险了。

他拴上马,坐在山腰的一个凹崖内,决定和泰亦赤兀人对耗下去。他猜想母亲和兄弟们大概已然突围了:凭合撒儿的机灵善射和别勒古台的神勇,想必总能顺顺利利的去到孤山吧!

泰亦赤兀人在山下来往驰骋,杂沓的马蹄声和呼啸声交作,又有人在高叫:“铁木真!铁木真!”

铁木真竖起两道浓眉冷笑,从身上卸下弓箭袋,靠着崖壁闭目养神。他明白这是一场比赛耐性的战斗,谁能坚持到最后一刻,谁就赢得了这一战。

他发誓要赢。

从早到晚,铁木真没有离开过存身的凹崖,饿了吃腊羊肉,渴了喝马奶,从疏枝密叶中仰看白云飞过。这种生活很适宜于一个游牧人,散这一天容容易易度过了。

泰亦赤兀人分明沿着山脚扎下了营帐。到夜里,帐前的燎火熊熊燃烧,把一些树叶子染得通红,倒教铁木真担了一场虚惊。

他爬上一棵大树树巅,虽然看不到营帐和帐里的敌人,却能望见放牧在较远地方的马群。发现他们并没有放火烧山,铁木真安心下树,心无挂念的睡了一觉。

这一晚,铁木真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的父亲也速该,黑盔黑甲,骑一匹黑马,手挺长矛和敌人作战。

敌人象潮水一样多,不断的拥上来。但是也速该屹立如山,不愧拥有“巴图鲁”的称号。也速该渐渐陷入重围了。

远望只能见到他黑盔上的一提红羽在移动,在就颖地颤动。尽管靠近他的敌人一个个倒下,但重重包围终将使他沉沦在这片人海中…

铁木真急了,大喊一声,把自己从梦境中喊了回来,只觉心头“突突”地乱跳。

天上无星无月,山和树都是黑沉沉的,张开眼等于在梦中。想着刚才这一场梦,铁木真就有点胡思乱想,以为天神和亡父向他警告,教他早点脱出重围。

他坐起来,双手捧着胸膛,喃喃祝祷:“汗父呀!你的仇敌是塔塔儿人,我水远记着定为你报仇。

但如今秦亦赤兀人要杀你的儿子,因为他们相信巴图鲁的儿子一定也是巴图鲁,所以要趁早铲除,以使塔儿忽台得永远统治蒙古。汗父呀!给我

勇气和神力,再指示一条平安的路。”

空山寂寞,春草清芳,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总之夜深了。山下的泰亦赤兀人想必全睡了,偶然只听见战马轻嘶,还见到燎火在漆黑天幕上的一团红影。

要逃走正是时候,但铁木真不敢冒险。泰亦赤元人诡计多端,既然固了山,就必定派人值夜监视,逃出去正是自投罗网。他翻了个身,安心再睡。

【这一章也完了】期待下一章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