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内的君若云,眼神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青禾。
“谁让你擅作主张?”
“就算你小姐我再怎么和顾九思那个纨绔合不来,你也不该掺和进来。”
青禾自知做错了事,但还是不争气的流着眼泪。
为自家小姐哭诉着:
“还不是青禾看不进小姐在这里受这等委屈,小姐人多好啊,可自从嫁过来这徉州城,不知道背地里有人怎么说小姐闲话,这次少爷直接进了花楼就罢了,现在小姐还背负着徉州悍妇的名头……”
“少爷是个不务正业的也就罢了,偏生还这么和小姐疏远着。”
“青禾气不过,也是替小姐出个头,看看少爷心里到底有没有小姐……”
君若云拍桌,喝止道:“行了,别说了,我知你是为我好,下次别再擅作主张了,你小姐我还不稀罕顾九思呢。”
青禾被吓到了,只是默默地抽噎着。
君若云深知青禾跟了自己多年,心思都摸的门清,就是过于担心自己了,她也意识到自己今日有些气昏了头,有些情绪是发泄道理她身上的。
随即叹了口气。
“罢了,起来吧,今后别再这样了。”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你啊……就是太操心了,小姑娘家家的,人还没老呢。”
青禾起身,红着双大眼睛。
见君若云摆手,她便乖巧的退下。
正好出来就撞见了在墙角偷听的顾九思。
她也是少见的对着他冷哼一声,就离开了这里。
不打扰二人的时光。
顾九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被人撞见偷听墙角,可不是什么值得荣幸的事。
屋里的君若云,看着窗边的夜色,慢慢地出了神。
回想到了,她还没嫁进顾府的时候。
……
“手腕不上力,腿往后挪一点,手抬高,诶,对,就这样。”
“哎呀,爹,今天已经练够了四个时辰了,再练你女儿人就废了。”
君若云收回拿剑的姿势。
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臂。
她已经被自家老爹给死盯十几天了,自从她老爹从军营里回来就这样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开始破天荒的天天盯着她训练。
君正叹了口气。
自家夫人去的早,留下了这么个乖巧伶俐的女儿,若是再不督促点她武学,要是日后有人趁他不在被欺负了可怎么整。
“云云啊,为父跟你说件事。”
他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着,拿出一个檀木盒子。
还有一封信。
“此物乃你母亲当年和徉州城的顾家所订下的娃娃亲信物,再过几天,你便出嫁到徉州城顾家,做顾家少爷顾九思的少夫人。”
“这封信,便是顾家派人连信物一起送来的。”
君若云闻言则是呆愣在原地。
娃娃亲?
“不是,爹!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我连顾九思是谁都不知道,你们怎么能轻易就这样决定我的婚事!”
“我不答应!”
君若云说完,便赌气的拿起剑,就跑回了自己的房屋。
君正皱了眉头,叫了几个得力干将过来,还有君若云的贴身侍女青禾吩咐了一些事。
“你们几个就看住这间院子,杜绝小姐逃婚。”
“青禾,这些日子,你就负责替小姐操办婚事,小姐的婚服明日便做好了,你到时候记得去取。”
“是,老爷!”
就这样,君若云被严加看管的情况下,不情不愿地坐上了前往徉州城的婚车。
她掀开车帘,望着离她越来越远的君父,她不舍得朝他挥了挥手。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离开这里,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心里多少是不愿的。
可又能怎么办,在这个封建社会之下,她不能做出逃婚之举,将君家和顾家拉下苦海。
两家联姻,永远在意的是利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