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小诊所（下）。

沫槐荫和李暮都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诊馆老医生当初，那时已经是几十年以前的事情了……

诊馆老医生可能是四十多或者五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

李暮爷爷今年快七十岁了吧。

李暮四十多年前那也就只有二三十几岁的时候。

诊馆老医生（点点头）没错，大概就是那么个时候，那年我考上了大学。

诊馆老医生而且还是是医学专业，那时候的大学又有多难考，你们也知道吧？你们应该能想象到我那时候有多兴奋。

诊馆老医生那时候，我的爸爸妈妈要养育我和一个姐姐，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小妹妹，一共四个子女。

诊馆老医生姐姐初中毕业就没再读书了，虽然，她在学校里的成绩一直排在前几名，最差也没有落下过前五，但是，她初中毕业以后和爸爸妈妈说，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就念到这，不念了，把钱省下来，供弟弟妹妹们去读吧，能念到哪，就和他们一起供到哪。

诊馆老医生那时候，要读个书难啊，但是家里的情况，比我想象的更加困难。

诊馆老医生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沿着河边的土路回家。

诊馆老医生当时我脑子里就在想着，一点一点的盘算着，我上大学的各种费用。

诊馆老医生就这样一路算，一边往那个被我们称作家的茅草屋走去。

诊馆老医生平时只要十几分钟的路程，硬是给我拖到了接近一个半小时。

诊馆老医生最后，在太阳马上就要被完全吞噬的时候，我终于走到了那座茅草屋前。

诊馆老医生我站在门口，也不进去，我就看着茅草屋，手里紧紧地攥着高考成绩单和录取通知书。

医生说到这里停下了。

诊馆老医生小暮，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李暮哦。

李暮拿起桌上的一个不锈钢的白色大杯子站了起来，走到房间里的饮水机前面，顺手把杯子放在了旁边的木头柜子上。

然后李暮蹲了下来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小袋用自封袋装好的红色枸杞。

然后李暮在杯子里放了几颗枸杞，泡上热水，就端着杯子走回到了桌子旁边。

李暮（放下水杯）然后呢？

诊馆老医生哦～额……我刚才讲到哪了？

李暮你说你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站在家门口。

诊馆老医生奥，想起来了。

诊馆老医生我就一直站在那，脑子里一直在想我到底要不要去上大学。

诊馆老医生上了大学当然好，上了大学就出息了，以后能干大事儿了。

诊馆老医生但是，以我们家的资金收入这也意味着，我的弟弟妹妹可能最多就只能上到小学毕业，就没有多少钱供他们再供他们继续念书了，家里的钱就全部都供我去上大学了。

诊馆老医生虽然说，在大学里可以自己勤工俭学，但是，加上吃穿用度一年下来，那点打工的钱根本做不了什么。

诊馆老医生这个时候，小妹妹从屋里出来了。

诊馆老医生妹妹一出来就冲屋里喊。

诊馆老医生娘，哥哥回来了。

诊馆老医生于是，我娘就从屋里出来了。

诊馆老医生她问我，都回来了干嘛还一直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