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红俊先是一愣,又向一旁闪去,嘴角不知何时挂上礼貌的微笑,“爷爷认错人了,我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普通人。”
心底终还是闪过落寞。他果然还是不擅长自揭伤疤。
阮风析不由得苦笑,我怎么可能会认错人啊?当年就是我带着他离开,又将他弄丢的。
近十年来,这就是一根如鲠在喉的刺,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那你可知,你带在身上的那颗狼牙的来历?”阮风析问着问着,就两眼通红,哽咽起来。
“不知。”马红俊轻轻的将狼牙握在掌心,摩挲着。
骆明虽然知道此时打断人说话不太好,但还是说了,“好歹坐下来聊吧。阮药师,您还是先先看看两个孩子的毒能不能解吧。”
“好。”阮风析控制好情绪,心下暗想,究竟是何人敢给我圣灵族长老下毒。
期间,二人心有灵犀,皆不再提刚才之事。
阮风析仔细查探了一番,心中无比震撼,这竟是我圣灵族中只有高层才能接触到的制毒配方。
他也只是有幸见识过一两次,只能大致的规划范围,并不能知晓是哪种毒,如何解。
这种毒竟然流落在外,莫非是圣灵族内出现了叛徒?
这可不是小事,他得赶快回去向长老汇报。
见他迟迟不语,骆明忍不住问:“阮药师,此毒可有破解的法子?”
阮风析神情严肃,“在下不才,此乃我圣灵族稀有的的毒,我并不能破解。”
“那我们还有多少时间?”颜涿雪忍不住插嘴。
阮风析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良久,他说,“虽然我不能解,但我圣灵族长老可以。如果你们愿意随我回去一趟,应该不成问题。”
相信族里的人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前任族长的孩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骆明听了他的话,沉思许久:“这恐怕暂时不能给阮药师答复了。实不相瞒,这两个孩子是我朋友的徒弟,还需要知会他一声。”
说到此处,他猛地询问马红俊,“你们师父呢?他又去哪浪了?怎么还不来啊?”
“师父他……”颜涿雪苦笑。心中那根如鲠在喉的刺又再次涌上来,用疼痛提醒着往日发生的事。
有时候就是这样,自以为放下了,能够像局外人那样轻松的把以往的伤痛说出口,但在开口的瞬间又丧失了说话的能力,终于明白原来还是不能做到淡然。
在整个叙述的过程中两人都没有哭,只是心中疼得要死。
在听完所有后,骆明仿佛在一瞬间又独自度过了几个春秋,苍老了许多。
他怎么也没想到,好友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的,他竟然再也不能在大雪纷飞的时候与飘流年喝上一壶酒了。
骆明说,走了也好,走了也好,这对于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骆明说,自己也老了,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的好友一个个离去,觉得自己也快要不行了。说不定自己到时候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呢。
他说,飘流年是幸运的。
马红俊望着他,没说话。
屋外嘈杂的声音在屋里显得格外刺耳。没人说话,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