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篇 异瞳 （八）

赵吏和娅正坐在金潭公寓的沙发上一起摆弄着iPhone20。从昏迷中醒来的莲华来到客厅，看着夏冬青和莲华，心里有些忐忑。

“莲华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没事吧？”娅关切的问道。

莲华挤出笑容摇了摇头，“我没事儿。”

“那就好。”娅也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接着试探着问道，“莲华……你还记得昨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嗯，我记得。”莲华盯着地板点了点头。

“我感觉……你昨天的举止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呢……你能讲讲是怎么回事吗？”娅顺水推舟的追问。

莲华抬起头有些羞愧的看了娅和赵吏一眼。

“你们知道人格分裂吧！我感觉自己有时候很像人格分裂症患者。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我的身体里会突然冒出来另一种意识，它能控制我的思想和行为，它出现的时候支配我的身体做了很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伤害甚至杀死了很多人。还记得之前新闻报道的连环杀人奇案吗？那些受害者，其实都是我的身体在被另一个意识支配的情况下做的。”

“与人格分裂不同的是，发生在一种人格身上的事儿，不会存在于另一种人格的记忆里。但是对于我来说，两种意识做过的每一件事儿，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每当那种意识出现，我就控制不了自己做那些可怕的事情。而我原本的意识回来之后，那些受害者惊恐的眼神，无助的呼救，痛苦的呻吟，绝望的挣扎，死后的惨状……这些都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令我痛苦万分。”

“我的生命很长，在这样的循环里，我伤害的人越来越多，我要承受的痛苦也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为此，千年来我一直不敢和别人有太多的接触，更是没有亲近的朋友。我不止一次想要终止生命来结束罪孽寻求解脱，可是不管是割腕、上吊、服毒、溺水、跳崖……自杀从来没有成功过。我知道赵吏哥哥、娅姐姐、冬青哥哥都不是普通人，所以才敢跟你们在一起住，试着和你们成为朋友，可是……”

赵吏轻轻的揉了揉莲华的头发，“别怕，有我们在呢。”

“这些天，我以为或许跟你们在一起就不会再发生那些事，可是我还是差点伤害了你们，真的对不起……”莲华看着赵吏和娅，自责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三个都是从没做过一件坏事的好人？”说着赵吏打了一罐啤酒。

莲华点了点头，“当然了！”

赵吏苦笑一下，喝下一口啤酒，继续道，“但其实，我们三个身上都因为不得已的因果背负过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我看起来像是惩恶扬善的狭义之士吧。不过你应该想不到，我曾经在黄泉杀了无辜的孟婆，还让她的小女儿亲眼看着娘亲死我手里的惨状。我在温柔乡里欠过的风流债，更是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