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与魏无羡死后,仙门百家都安分了许多。兰陵金氏设宴请众,众家亦是来者不拒,纷纷参加。
宴席临近尾声,聂明玦独自一人坐在凉亭内,看着腰间的玉佩发呆,聂怀桑亦是闷闷不乐地离开了聂明玦身边,独自站在池边看鱼。
蓝曦臣怀桑?
聂怀桑二哥
蓝曦臣点了点头,又看向凉亭内发呆的聂明玦,长叹一口气。
蓝曦臣怀桑,你可是怪你大哥?
聂怀桑大哥是大哥,他就算了错了,也是我大哥。我……大抵是在怪自己无能吧。
蓝曦臣心里清楚,他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瞬间,是在怪罪聂明玦的。毕竟,痛下杀手的,是霸下,是聂明玦,是世人眼中那个大义凛冽的赤峰尊。
聂怀桑偷偷看着蓝曦臣转身离去的背影。
明明自己也因为安墨的离去而感到悲伤,甚至消瘦了许多,二哥啊……
这一次,蓝启仁以身体不适为由,并未赴宴。此时,他正在房内看着那本《百草谱》,那是安墨生前亲笔所誊写的。
蓝启仁若真的没事做,那就把那本残破不堪地《百草谱》重新誊写一遍!而不是整日跟着魏婴瞎胡闹!
安墨嘿嘿,今天是先生生辰,念卿带礼来了!《百草谱》!
一时气话,竟然被她记下。
舅舅!
蓝启仁恍惚间听到安墨在呼唤他,抬头环视,终是失落告终。
蓝启仁哎……
而夜色降临,姬如是却迟迟不曾入睡,坐在房顶上,对酒当歌。
……
来之不易,定视若珍宝。
如此,就唤作“不易”
“不易,来~”
男子摇着手里的拨浪鼓,逗着小女童。女童咿咿呀呀地笑着,慢悠悠地爬向男子,最后拿着拨浪鼓,被男子抱起,笑得开怀
“小舅舅快醒醒,小舅舅……”
睡眼朦胧的男子起身,看着眼前莫约七八岁的孩童,听到她唤自己为小舅舅,便是一愣。
“小舅舅答应要给不易买糖葫芦的~去嘛~”
“好……好!”
男子慌忙穿上鞋,再抬头时,孩童的身影竟然消失不见。
苏洛璋不易——
苏洛璋猛地坐起,环顾四周,随后自嘲般地笑了起来。
当真,大梦一场!呵哈哈~
苏洛璋笑着起身,独自一人走到院内,笑着笑着,就这么哭了起来。姬如是看着他跌跌撞撞的背影,苦笑道
姬如是苏公子,你……
月色下,一名素衣薄衫的公子,两行清泪划落,哭红着眼眶,一言不发地转头看向来人。姬如是一愣,随后,勾唇一笑。
苏洛璋,原来你也会伤心,也会哭吗?
姬如是哭哭啼啼地,唤着不易,怎的?后悔了?
#苏洛璋你懂什么?
苏洛璋仰头看着天,乌黑长发被风微微吹拂,让人心生怜悯。
#苏洛璋来之不易,定当视若珍宝!
#苏洛璋不易,是我为她取的小名……
姬如是尚未缓过神,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苏洛璋姬如是!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有多想掐死你吗?
姬如是暗道不妙,一掌击开他,咳嗽几声,手握长剑看着眼前这个疯子。若真是如此,也难怪为何他在不夜天时,眼里对自己充满了杀意,平常合作,也难掩对自己杀气。
姬如是想取我的性命,你够格吗?
#苏洛璋呵
#苏洛璋我的能力,在温若寒之上,你觉得,够吗?
姬如是!!!
风乍起,鸟惊飞,一片死寂。
#苏洛璋不过你放心,你命不久矣,同我一般,更何况,留着你,或许还有用呢?
#苏洛璋我不杀你,但依旧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