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柳先生

秦海带领众人打上了花斑鱼的事情一夜之间整个乔郡人都知道了，天还没亮，秦海家的门前就聚集不少人。

“大哥，大哥在家吗？”

这一夜，秦海都未曾合上眼睛，倒是身旁这婴儿睡得香，秦海坐起身，伸了伸腰。

“你到底是谁呢？”

秦海一直在想，花斑鱼固然是圣鱼，但也不至于腹中出现个婴儿，再加上昨夜自己看到的那一束光就跟花斑鱼腹中的那道光是一样的，这婴儿来得实在奇怪，不过自己昨夜既然答应了花斑鱼要保护她腹中的孩子就应当做到，只是应当找个什么由头才行。正思索间门外想起了弟弟秦树的声音，秦海一敲脑门子。

“有了！”

“大哥？大哥在吗？”

“在呢，进来吧！”

虽说秦树是秦海的亲弟弟，不过秦树今年也30多岁了，早已取了媳妇自另门户，不过秦树确实不幸，前一个媳妇儿在生孩子时难产而亡，好不容易留下一个儿子却又是个傻子，不得已才取了同是渔夫的刘伟熊的大女儿刘水仙，并且就在上月生了一个女儿，取名秦柳，不过要说到这刘伟熊可不就是昨夜跟随秦海打花斑鱼的其中一个大汉么。

“哎呀，我的哥，你怎么还在睡，你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秦树推开门见秦海还在床上，顿时就着急了。

“外面怎么了？我就觉得今早吵得很，睡不着。”

“你昨晚打鱼的事儿已经传遍了，现在大东家就在祠堂等你过去嘞，要不是我叫你，你是不是还不知道？”

秦海一听，顿时感觉不妙。要是大东家是来要鱼的那还好说，给他就是，怕就怕昨晚有谁走漏了风声，把那鱼肚子里的货抖出去了，那才是杀头的大罪。

“赶紧走！”

秦海麻利的穿衣下床，将婴儿递给秦树，说道：

“你一定要好好打照顾好她，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你的女儿！”

“什么？诶……哥……”

不等秦树问明白，秦海就已经走出门外了。不出门还好，这一出门才发现原来自家的门槛早就差点被人挤破了。秦海看看周围的人，赶紧把门关上从后门溜走，说实话，奈何见过大风大浪的秦海，一辈子做人老老实实，勤勤恳恳，还真受不了被这么多人看着。

约莫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到了祠堂，秦海以前来过祠堂，不过也只是远远地在门外见了一次，像他们这种低贱的渔夫是没有机会进入祠堂的，秦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鞋上的泥土抖去，便进了祠堂。

“参见胡老爷！”

秦海自认为自己这个揖做的很好，便稍稍镇定了一些。这位胡老爷是一个约莫六十岁的老头，是大东家派在石头村的一个管事老爷，胡老爷见秦海有礼有节，也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就怕秦海是那种居功自傲，不懂礼节的人，要是冲撞了大东家派来的人，那保不齐自己也跟着倒霉。

“嗯，这是柳先生，大东家的人。”

秦海见不是大东家，而是派的一个先生来才稍稍松了口气。只见柳先生带着纱布斗笠，看不真切，只是听声音觉得是个约莫30岁的男人。

“昨晚那鱼是你打的？”

“回柳先生，不是小人，是和小人一起去的那些兄弟们。”

“何人剖的？”

“回先生，剖鱼的正是小人。”

柳先生侧过身来看着秦海，眼神凌厉却无人发现，良久，柳先生才缓缓说道：

“哦？那可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只一瞬间，秦海顿了顿，额头渐渐冒出了汗水，就连胡先生也纳闷了，剖个鱼而已，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不过柳先生在面前，自己再纳闷，也不好说。只是秦海却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回先生，确实有新鲜玩意儿。”

柳先生一听，正对着秦海，说道：

“快说！”

“说来也甚是奇怪，剖鱼时，天地之间黯然失色，只一会儿一束蓝光就从鱼肚子里射了出来，还没等兄弟们回过神来，蓝光就消失了，我当时定睛一看，只见一团东西噗的一声跳进了水里。不过那东西没看清究竟是何物，我想约莫是……约莫是那花斑鱼的崽儿吧！”

秦海伸手擦了擦额头，他太紧张了，但是他得兜住，在不清楚这柳先生的意图之前，他决不能说出去，否则就害惨了那女娃。

“真是这样？”

“就算借小的十个脑袋也不敢在先生面前撒谎啊！”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秦海看着柳先生并未有何动作，便越发紧张，只是不一会儿，柳先生突然大笑道：

“哈哈哈，果然，果然啊！好了，没你事了，下去吧。”

“小的告退！”

从祠堂出来后，秦海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回头看着祠堂，心里碎碎念了一口：果然是进不得。随后便摇摇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