啭啭

第二天，女孩生气地来找沈垣，质问他:“为什么打学长？”

沈垣努力地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说:“看不惯他呗。”

女孩说不过他，气得跺脚，“嘤嘤”几声哭了，转身走了。

沈垣看着女孩的背影，愣了一会儿，又用手抹了一下脸，才惊觉脸上已经湿润一片。

沈垣猛地站起来，拭去脸上的泪痕，狂奔上了二楼，踹开了李森华的教室的门。

李森华见沈垣来了，瞪圆了眼睛，脸还是肿的，下意识地退了几步。却不料，沈垣到了他面前，停下了脚步，突然弯下了身。

沈垣慢慢地躬下身，鞠了一个最深的躬，用最大的声音说:"对不起！”

说完眼里已经有了泪花。

说完又用像蚊子一般低的声音说:“请珍惜她的爱。”

沈垣又疯了一般地跑出了教室，又疯了一般地跑下了楼梯，又疯了一般地在操场上奔跑着，一个转念，奔出了校园。

耳旁的风声停了下来，沈垣已经来到了那群地痞流氓的聚集之地。沈垣不知哪来的勇气，只凭着一腔热血，抄起一块砖头，面对着已经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大汉们，硬是把他们打得头破血流。

沈垣拭去嘴角的血痕，冷眼望着在地上抽搐的大汉，啐了一口痰，又笑盈盈地对为首的大汉说:“把钱拿出来。”

和大汉当时对他说的话一样。

大汉额头上的血顺着面颊流了下来，颤抖地举起了手，指向了一个盒子，大叫道:“在那里！钱在那里！不关我的事！”

沈垣轻笑一声，将手中的砖头砸在了他的脸上，那大汉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沈垣将外套脱下，把箱子里的成捆现金包起来，扫视了一下周围，突然觉得惶恐，但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时已经放学了。

大汉们的呻吟声越来越小，沈垣跑得也越来越快。在他的身后是一片湛蓝的天空……

从此沈垣便极度厌恶学习，沉浸在手机中，充金币，买皮肤，花了几千块钱。结果又过了一年，结业考试，沈垣只能咬着笔杆，想着考完后怎么去玩。突然从左下角递来一张纸，沈垣顺势接过来，是一张写着答案的纸。

沈垣觉得心被什么刺了一下，又猛地把纸攥成一团丢到了桌肚里。

沈垣不敢扭过头，去看女孩。

沈垣还是没有考上大学，只能每天抱着手机。沈垣的父母、沈垣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每次都很忧心地望着他，却又不好说什么。

沈垣其实知道自己做得不对，自己哪里不对，但是他不想清醒过来，不想思考自己正在面对的处境，只能在网络世界中麻痹自己。

又过了几年，沈垣还没有遇到《狂傲仙魔途》，却又听到了一个消息一一

李森华和女孩结婚了。

沈垣捏着照片，上面的两个人一样年轻，女孩在婚纱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美丽阳光，一双杏眼依旧澄净。

沈恒呆一会儿，缓缓地掏出了一张纸。纸已经泛黄，上面写满了秀气的字。沈垣凝视了一会儿，默默地掏出了打火机，看着纸在他眼前燃成飞灰。

泪光已夺眶而出。

在那个温暖的晴天，男孩向女孩伸出了手，女孩笑了，握住男孩的手，笑道:

“你好，我叫李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