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赫】这都是纳威的错！（16）

“教授，我能借书回去吗？”

自假期里第一个周一起，赫敏每周一都会到蜘蛛尾巷补习。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也很喜欢和假期里甚至都变得不再刻薄的教授相处。但布莱克家里藏书不多——或者说本来是多的，但被现任的“布莱克”东丢一本西丢一本都不见了——所以她只能依靠斯内普家的藏书进行研究。

“我说过了，格兰杰小姐。”斯内普头也不抬地阅读着预言家日报，非常平静地回答，“你可以随意取用。”

赫敏鼓了鼓腮帮子：“但出了这个门我给您写信您从来不回，教授。我写论文的时候有时突然需要一本书，写信问您，想您寄给我，但您也从来没回过。”

斯内普不自然地僵了一下，抬头看她。女孩眨着眼睛，头发蓬乱，看上去分外显小。如果不是知道她已经快五年级，可能很多人会错认她还没到十四岁。

“……我有很多工作，格兰杰小姐。”斯内普以一种稍稍软化的眼神看着她，“我给了你地址，那意味着我允许你在偶尔必要的时候自行前来——当然我假设你至少会使用飞路网。格里莫广场与这里的飞路网有一个秘密的节点是连通的，不用通过魔法部。”

赫敏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您是说……您向我开放了您的房子？”

“是的。”斯内普平静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个略嘲讽的微笑，“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说过你会忠诚于我——所以请让它成为一个秘密，我可不希望某日推门进来看见一个红头发的小子和我们亲爱的救世主正在我客厅的地板上打滚。”

“他们才不会打滚……”赫敏下意识地抗议了一句才反应过来这只是一个玩笑。她看着斯内普若无其事地再次举起报纸，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一个住址的问题。

这份沉重的信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再开口了，安静地坐下来搅拌那一份已经快煮过头的生死水。

“你最应该学的就是不要迷信课本，格兰杰小姐。”低沉的声音滑行过书柜的一角，缓缓停留在她的身后，“书上说的不都是对的。实际上，很多撰写教科书的所谓大师都比巨怪聪明不了多少。”

魔药大师说的是对的，他通常都比书本更正确……在这几个星期里已经眼看着这个事实被反复证明的赫敏知道。她停下搅拌的手，把位置让给了她的教授。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斯内普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这份生死水已经完成了，你应该将它装瓶。”

赫敏乖巧地点头，熄灭了坩埚的火。

斯内普看着她动作，突然开口：“下周你的课程取消，你不要来这里。”

他说的是不要，不是不用……赫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实际上，你已经完成了七年级的课程，实验也都成功了……如果你想，格兰杰小姐，你可以不用来到这里了。”

赫敏心头一跳：“不，教授……”

“这由你自己决定。”斯内普猛地转过身，宽大的衣袍拂过了她的肩膀，“这一周你可以写信给我，这次我会回的。”

赫敏皱了皱眉，有些隐隐的不安：“您……是要去执行什么任务吗？”

“……算是吧。”

“会有危险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谁知道呢。”斯内普浑不在意地坐回桌边，“现在，格兰杰小姐，一剂缓和剂。请吧。”

赫敏凝视了他一会，转回身进行新一轮的魔药制作。她想着斯内普刚才提醒她不要迷信课本的话，再想到他说她已经可以出师了，明白过来那是他对自己最后的告诫。

六个星期了……赫敏皱起眉。六个星期，她至少写了二十篇论文，每一篇都至少写满了两整张羊皮纸，而每周一是她到蜘蛛尾巷来完成实验的时候。她在这里度过了很长一段平静的时间，这让她对这个有些陈旧但极干净的地方充满了眷恋。

更别说相比校内，校外的斯内普称得上温柔。他甚至会给她泡上一杯红茶……

“如果你再不把你的脑子塞回你的头里，格兰杰小姐。”凉凉的语调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你的坩埚会先一步炸掉你的脑袋。”

……收回前言。赫敏愤愤地把材料扔进去。她居然会觉得斯内普温柔，这真是霍格沃兹建校以来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