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赫】这都是纳威的错！（14）

“女巫鲜血是一种极有力量的魔药材料，格兰杰小姐。”斯内普很平静地注视着她，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攥着自己的一个女学生的手腕，“它只能应用于特定的几种魔药，但每一种都在相应的领域拥有着最佳的表现。”

他的手很凉，赫敏有些不自在地想。

“……这种魔药材料很好获得，但应用时局限性较大，所以不受重视……”

他的手指很修长，虚握着她的手时都能把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圈起来。

“……如果遇到危急关头，女巫鲜血能让缓和剂和无梦药水等镇定类的魔药制成速度提升近百分之二十……”

他的长袍似乎是丝绸的材质，很柔滑很轻薄，拂过她的手臂时能带起一串战栗。

“……但是加入的时候要注意——格兰杰小姐，请你把我的话复述一遍！”

手指离开了。

赫敏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眼前是斯内普愤怒的神情，她这才意识到方才她居然走神了。

“抱……抱歉教授，我刚刚走神了。”赫敏有些结结巴巴地试图弥补，“您说女巫鲜血很有力量，可以作用于几种特定的魔药，还能让镇定类魔药的完成速度加快。”

复述得没有错误，而且很简洁……其实在他提问时他已经做好了赫敏会把那些话全都再背一遍的准备，但她没有。斯内普有些惊讶地盯着她——她居然真的走神了。

“怎么？韦斯莱先生给你带来的困扰持续到了现在，以至于你竟然在学习时间也不得不对其深入思考？”斯内普皱起了眉。

赫敏稳了稳心神，叹了口气：“我说过我与罗恩只是朋友……”

斯内普垂下眼睛转过身去，就怕她又和上次一样突然来一句“玩笑”：“那你……算了，既然亲爱的格兰杰小姐不愿意听我的单独授课，那你可以自己找书看，然后再交给我一篇关于女巫鲜血用处的论文。”他随手把上一篇论文拍到了赫敏的手里。

她的作业！赫敏眼睛一亮，连忙接过来。

斯内普的评语一如既往的辛辣——“阻止我睡着的最好办法也许就是给我阅读这样一篇论文，因为我会被其中那些大胆的想法吓到一个星期都睡不着觉。”

赫敏泄气地坐到小桌后面。

但当她认真阅读了斯内普的评注后，她有些惊讶地发现那一句评语似乎可能不是恶意的打压，而是一句……伪装成批评的含蓄的夸赞？

她的论文里被划去了一些无用的句段，但斯内普对她剩下的内容分毫未动，甚至在一些她对魔药的猜测下面写上了“没错”。虽然只有一个词，但这确实是来自斯内普的肯定！

赫敏一时笑靥如花。

“格兰杰小姐，如果你再继续傻笑，我会因为怀疑你身上存在夺魂咒的痕迹而不得不把你送往魔法部。”

赫敏赶紧收回了笑容。

和一个收起了刻薄的魔药大师共事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以至于在为了回去吃晚饭而准备离开时赫敏有些不舍地连连环顾。

“格兰杰小姐！”魔药大师似乎有些不高兴，“托邓布利多的福，你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有机会来到这里工作，所以请不要表现得像要与我的沙发永别了一般！”

赫敏不好意思地缩回头，岔开了话题：“不，我只是很好奇……您的房子为什么没有任何咒语的保护。”这倒也的确是她从进来就开始好奇的问题。

“这让你觉得不安？”斯内普皱着眉看着她，“你应该知道，有我在你的身边，你不用担心会受到任何伤害。”

即使知道她的教授没什么别的意思，这句话还是让赫敏的心剧烈跳动了一下：“不，您是凤凰社的成员不是吗？据我所知大部分成员的家都有咒语保护以防不测。我之前去过韦斯莱一家的陋居，那里也有隐藏咒和麻瓜驱逐咒。”

“我不需要。”斯内普很简洁地回答，忽视了“家”那个词给他带来的不适。

“没有人不需要保护，先生。”赫敏有些惊讶地看着斯内普，“就像您说的，我在您身边遇险的时候您会保护好我，但当您遇险的时候有什么来保护您呢，先生？”

她真的很烦人……斯内普头疼地想。但某些情感总在阻止他说出伤人的话，以致他不得不用最简洁的语句解释：“我可以保护好我自己。”

赫敏还想开口，斯内普怕了似的飞快地截断她：“而且保密类咒语都需要保密人——谁会愿意忠诚于我呢？”他几乎是自嘲地笑了。没有人，食死徒里没有，凤凰社里更没有。他一向孑然一身，他自成一个派别。

“我愿意，教授。”那个女孩站在他面前，坚毅地看着他，“我愿意成为您的保密人。我会保护好您，我会坚守这个秘密。”

斯内普瞠目结舌。他看着女孩褐色的瞳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别说胡话了，我们该回去了。”

他逃也似地转向壁炉，却踉跄了一下顿在了原地。斯内普低下头，沉默着看向拽住了他黑袍一角的那只手。

“我向梅林发誓，我会永远忠于您。

“只要您不背叛凤凰的信仰，教授。”

只要不背叛凤凰的信仰……斯内普恍惚了一下。

“……该走了。”他缓缓地阖了阖眼，罕见地没有出言讽刺，只轻轻握住了赫敏的手腕，幻影移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