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

龙王带着叶辉回到龙宫时，天空早已黑透

今晚没有月亮，只有几颗忽明忽暗的星星

很黑，很暗，像坠入无尽的深渊

叶辉失血过多已经休克。如果不仔细感受，甚至会以为他早已没了心跳和呼吸。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大大小小的伤口还在断断续续的渗出血液

龙王感到自己的心似乎都要碎掉了

从午夜熬到破晓，与死神拼了一晚，才算是捡回半条命。龙王疲惫的靠在床边，整整一晚的高度用眼早已使她的双眼刺痛难忍，彻夜的俯身站立更让龙王感到脊椎冰凉酸痛

叶辉的生命差点终结，身体的极度衰竭也使他无法再维持龙的形态而变回了人形

龙王整整一晚的医治，总算是有效的，虽然床上的人依旧昏迷不醒，但状态还算稳定

加上龙王强大的法力加持，叶辉暂时逃离了死神的魔爪

龙王看着遍体鳞伤的夜辉，泪水早已夺眶而出。她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叶辉床边，一只手探进被窝，抓住叶辉的右手

那触感还是熟悉的冰凉和骨感

“握起来还是那么的瘦削和冰凉啊…”

龙王苦笑了一下

另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叶辉的额头上，然后往上顺过去，轻柔的摩挲着叶辉的头发

床上的人均匀地呼吸着。龙王不愿也不敢想象这是多少个无眠之夜后的安稳

也许，从他离开龙宫独面黑暗的时候，就再也没好好睡过觉…

哪怕是十分钟的小盹，都没有过吧…

“吧嗒…吧嗒…”

泪珠砸在被单上，浸湿了一小片被褥。龙王抬起头，任由眼泪肆意的涌出眼眶划过眼角，浸湿头发

自己连一次合格的母亲都没有当过

如果还有机会，她宁愿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搭上自己的命，也要阻止战争发生

那样…他的童年也不至于支离破碎吧…

突然，龙王感到自己的手被猛地握紧，她赶忙低头去看

叶辉紧皱着眉头，咬着牙，右手死死的攥着龙王的手

龙王赶紧坐到床头上，另一只手绕过叶辉的后背，将他扶起并靠在自己的肩膀前

她抱着叶辉，感受着他右手的用力程度，能判断出他正经历的疼痛

这是诅咒发作时的疼痛，比敲骨吸髓抽筋扒皮更痛十倍，随着诅咒的恶化会越发痛苦

而这份痛，叶辉现在这副残破不堪的身躯已经独自咬着牙扛了数十回…

这一次，叶辉实在是极度虚弱，诅咒发作不到两分半钟就疼晕过去了。紧握着龙王的手也松开了

龙王甚至都无法做出缓解叶辉的疼痛的应对措施…开始的那么猝不及防，结束的那么突然

她紧紧地抱着叶辉，自己已经处在绝望崩溃的边缘了

看着叶辉在生死边缘痛苦挣扎。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

藏书室里摊开在桌面上的那本旧书…

还是那一页…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