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南海街市,端午佳节到来之际,喧哗热闹的都城,往来的游街人,比往日要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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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尚书大人嫁女,道路中间人来人往的路人,被浩大的迎亲马车队伍分散至路边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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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儿,过了这条街,再左转走不远,就到你舅爷爷家了”一身穿黄衣罗裙的女子,手中紧紧牵着一眉清目秀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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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一脸的笑容,看的出来,他很开心“太好了,娘亲,等到了舅爷爷家,就再也没人能欺负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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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罗裙女子轻抚着孩童瘦小额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那是遮掩下的浓浓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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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迎亲队伍的另一边,一袭白衣胜雪男子手中牵着一名粉雕女孩,而女孩的身边,还有她的哥哥,和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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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灵儿早年听闻浔阳风景名胜,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咱们微服出宫前来南海体察民情,今日碰上尚书大人嫁女之喜,不如你我亲自到都府贺喜,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前来,想必该高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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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温润一笑,嘴角勾扬“也好,何老一生为国尽忠,恪尽职守,为本王分担了不少忧愁,如今碰上他老嫁女,本王竟然来到南海,岂有不去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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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撒娇着拽着白衣男子的衣袖“父王,那馨儿也能跟,何府的苒儿姐姐一起同吃同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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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语气温柔似水,宠爱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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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终于散去,马路上又行满了路人,这茫茫人海,不过数人之隔的臂之擦肩,白衣男子不过抬头的一瞬间,就看见了那抹消失已久的熟悉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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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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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吟的呼喊,轻的消失在空气中,也许是心有灵犀,黄衣女子在这个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一幕回神永恒定格在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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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你怎么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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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扬儿,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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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女子转身牵着孩童离去,白衣男子心急不舍本想追上前去,身后传来的声音,却突然制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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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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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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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跟母后在前面不远等我们,父王,我们快些过去与他们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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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离走之际,仍然依依不舍的,望着那抹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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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石柱背后,白珊珊目睹司马玉龙离开,才缓缓走了出来,眼里悄悄润些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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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你认识那个叔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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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娘亲不仅认识,还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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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知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熟悉的无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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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看的出来,娘亲喜欢那个叔叔,为什么你们后来没有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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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也挺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惜啊!缘分的事,谁说的清道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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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过千万种结局,好的坏的,喜的悲的,只是没想到最后,偏偏是最坏的那一种结局,我们没能在一起,山长水远,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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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儿,这个问题娘亲也想知道,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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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寂寥,总是悄然来临,吞噬着悲凉人的寂寞,何府的后院,添了位喝闷酒的富贵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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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皓宸来到玉龙身旁坐下,幽声道“父王,你又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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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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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猜的!谁叫我是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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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嘴皮子越来越有一套了,我知道你来这的目的,说吧!你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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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皓宸拍拍腿灰,鼓足了气势道“父王,白天在街上你突然失神,站在那里愣了好久,我想知道那位身穿黄衣罗裙的阿姨,跟你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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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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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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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不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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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臣便不再过问,不过我相信父王,定不会希望,有朝一日再次相会,我去打扰那位阿姨,询问你们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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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玉龙轻笑,脸色一冷,失笑道“司马皓宸,想不到,我小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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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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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藏在心里那么多年了,也着实憋的难受,找个人倾诉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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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再不愿与人提起,这结壳的伤疤,终还是要一层一层的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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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是我一生当中的一场噩梦,也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生平最错误的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