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一怔,随即很快有恢复正常,背对着刘义宣,嘴角噙着一丝苦涩的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沈乐清(琉璃)殿下难道也去明郊酒楼了?看了那里的酒是真的烈,竟让殿下说出如此的胡话。
若不是她声音很低,刘义宣都快以为她是在调侃他了。
沈乐清(琉璃)殿下回府喝些醒酒汤吧,我……先走了。
琉璃停了停,道。
她仓皇逃走。
留他一人落寞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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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
还不到夏初,杏花竟已开始枯萎,让刘义宣有种入秋的错觉。
记得上次来,这花还开得甚好。
干枯的花瓣有气无力地耷拉在细细的枝干上,似是轻轻一碰便要散去生机。
今日的琴音也有些哀转凄切。
刘义宣望向弹琴的女子,投去不解的目光。
陆婉儿福临心至地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今日她穿的粉色的宫缎素雪绢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窈窕秀美。
陆婉儿琴音因人心所变,你心境如何,弹出来就自然如何。
她早就看出来刘义宣心情不佳了,只是一直观察着没说破。
刘义宣是吗?倒是新奇。
见刘义宣兴致不高,婉儿心里也有些失落。
她弹的是刘义宣的心境,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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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墙回到沈府,琉璃回忆发现自己这一路都很平静。
只除了他说那句话时,心脏剧烈地撞击着胸口。
没有唯美的BGM,没有樱花漫天落下。一切都那样稀松平常,在拥挤熙攘的建康城大街上,与他说那句话的氛围如此不符,又如此合适。
可惜她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更多的是失落。
打个比方,一盘很美味的佳肴,你一开始很想吃,却又够不到,等到后来你能够到了,那盘佳肴却腐烂了,你也不想要了。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情易淡,爱易逝。
希望他能想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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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宁咦,小姐,你怎么在绣鸳鸯啊。
锦宁悄悄走近,捂嘴笑道。
沈乐清(琉璃)啊。
琉璃手一抖,差点把针刺到自己的手上。
灵犀走后,毓秀阁也怪冷清的,锦宁是沈夫人选到她身边服侍的。
沈乐清(琉璃)我这是给姐姐绣的,她不是要出嫁了嘛,你懂不懂啊!
琉璃瞎编了个理由,却引得锦宁“咯咯”笑起来。
锦宁不过小姐你绣的鸳鸯也太瘦了点吧。
锦宁笑完正了神色,指着琉璃的刺绣说。
琉璃没好意思说她其实绣的是天鹅,一本正经地点头。
沈乐清(琉璃)是啊,是瘦了点,该补补了。
不过她却是戳着自己的脸说的。
离那件事已经好几天了,琉璃吃好喝好,过得十分充实。
窗外,微风里,白玉兰树斜斜的伸展着枝干,无叶无绿,只是朵朵优雅宁静的绽放。那白的有些温润的花瓣,隐隐的带着些香气,虽不浓郁却也清新自然。
到了盛夏,一切都会变好吧。琉璃想。
题外话:
作者三角恋令人头大!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
作者竟陵王的be线快完了,下章开始走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