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止步

黎明之前是无尽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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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隆…”

火车忽然猛烈颤抖，车厢开始向一旁倾斜。

“嘎啊啊啊啊——”

凄厉的悲鸣刺痛耳膜，蔓延在四处的肉块开始奇怪地蠕动起来，列车腾空而起，又迅速坠落在地。

川沢被甩出了窗外，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又迅速爬起来跑向列车的废墟，她踹开车窗，将压在一位妇女身上的座椅推到一边。

“把手给我。”在触及到人类的温度时，川沢觉得自己似乎变了，拥有了那位大人所唾弃的同情心。

“我的孩子还在里面…”妇人虚弱地说道，颤抖着手指指着车厢。

小孩子的身材较小，很容易从窗口爬出去，只不过不要把眼泪和鼻涕蹭在自己的衣服上。

列车末尾的人陆陆续续地得救，车厢里变得空旷，除了横在过道上的座椅，只剩下少女孤零零地跪坐在地面。

这是第一次觉得疲惫，不是身体而是心里。

远处传来爆炸声，川沢想起身去探探究竟，但沉重的腿迫使她跪坐在地。

不祥的预感……她抬头注意到身旁摆着的木箱，那是来之前用来装她自己用的木箱，里面还有珠世给的包裹。

直到背上它，这才有了力气站起来。

“喂，我们该走了…吧。”外面的景象让川沢愣在原地，炭治郎负伤倒在地上，炼狱杏寿郎正手握着日轮刀与一只鬼对峙。

那鬼竟然是猗窝座？！

他们周围的激起的尘土还未消散，猗窝座转过目光胸口上的刀伤正在愈合着，他眼底露出不屑嘴角却是上扬的：“鸩年？与鬼杀队为伍的鬼，大人怎么就没有将你除掉呢？”

而一旁的杏寿郎情况不佳，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一只眼睛也在打斗中受损，嘴正一张一合地喘息着。

“炼…”

“不要过来！我不会让无辜的人参与到这场战斗中！”杏寿郎双手握紧刀柄，红色的烈焰笼罩在他的周围，虽然身负重伤，但身上的斗气仍然强烈。

“我会履行身为柱的义务，你休想杀死在场的任何人！”

那视死如归的精神震撼到川沢，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杏寿郎会战胜猗窝座。

运用呼吸法的动作如此连贯不拖泥带水，丝毫不被身上的伤所干扰。

就连猗窝座也被震惊到了，随之他的笑容更加猖狂：“你果然还是变成鬼吧，杏寿郎！和我永远战斗下去！”

上弦叁的左脚向后撤出一步，浑身都在蓄力。

一刹那，爆炸声后尘烟四起，血肉撕裂的声音不知是谁造成的，所有的人都紧张地盯着烟雾，未知的感觉让全身的神经绷紧。

人血与鬼血的气息杂糅在一起分辨不出，川沢缓缓走近，待烟雾散去，战斗中的人保持着僵持的状态。

猗窝座的左臂被砍断，岌岌可危地靠一小部分皮肉悬挂在手臂上。

当看清杏寿郎时，川沢的心跳骤停了一下。

人的胸膛被贯穿，挥动刀的手顿在半空。

“你会死啊，杏寿郎！快变成鬼！快说你变成鬼”猗窝座嘶吼着，企图给人最后的机会。

然而杏寿郎却将日轮刀奋力向鬼的脖子砍去。

他可是人啊，一个有血有肉，会老会死的人啊！

川沢疯了般冲过去，头上的红角也只有在极度愤怒下才会出现。

炭治郎也站了起来，捡起滚落在一旁的刀奔向那里。

东边的山尖呈现出鱼肚白。

猗窝座有些慌乱，腹部被川沢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他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加重了脚上的力道。

他将川沢踢飞在树干上，自行断掉双臂跃到空中随后迅速向林中跑去。

炭治郎的刀正中猗窝座的胸膛却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握紧拳头歇斯底里地痛哭。

骨头好像是碎掉了，川沢扶着树干站起身追过去，然而那鬼已经不见了踪影。

天亮了，他应该已经躲到了某个阴暗处了吧。

川沢看着周围的树，大脑一时空白，炭治郎痛哭的声音敲打着她的心弦，悲愤沉重。

天变得灰蒙蒙的，少女拖着步伐，回到了列车旁。

“川沢少女……”浑身是血的杏寿郎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眼眶是酸涩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入紧咬着牙的口中，川沢跪坐在人的身边，用袖口胡乱地擦着眼泪。

“希望你的病早日康复，很抱歉照顾不了你……”杏寿郎抚摸着她的头，喃喃道。

“我是鬼啊…我不需要别人照顾，求求你别走好不好！”少女双手合一哀求着。

“不，你不是鬼，川沢少女只是生病了而已…”男人露出笑容，温热粗糙的手掌滑落在地。

太阳越升越高，驱赶了黑暗，然而在黑夜中默默守护的人却在黎明之前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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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评论过15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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