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比在雪地里追逐兔子更费心思的吗?
那一群小不点动作灵敏得很,身上的毛皮颜色很好的隐藏在环境中。
我四肢并用,在缩短距离后猛地一扑。
“嗷呜!”我发出类似犬类捕食的声音,嘴巴一口咬住了兔子。
只不过,用力太猛了…
我咬着兔子,被迫翻滚了几圈,冰凉的雪钻进衣服内。
虽然狼狈了点,不过晚餐有着落了。
正当我准备大快朵颐时,却感受到了来自某处的目光。
头上的疤痕似曾相识,男人身后背着个空箩筐似乎刚从集市上回来。
“原来鬼也喜欢吃动物吗?”
他不怕我?就像那个小鬼一样。
我放下兔子,露出泛着白光的獠牙想要把他吓退。
然而并没卵用。
“喂,瘦弱的人类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叫一声也好啊!”
“哈哈哈…咳咳…”
他一边咳嗽一边笑个不停。
“昨晚是你将炭治郎送回家的吧?”
“那又怎样。”
“多谢。”
他勾起嘴角,浅浅的笑容让我忘记了威胁。
浑身感觉暖洋洋的,可想而知,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感谢过我。
“少跟我客套!早知道就把你儿子吃了!”
“你会那么做吗?”
温柔的语气并不像是拷问,而我一时也无法回答。
他指了指一座小土丘旁不起眼的洞。
我走过去,看到了洞里那一群蜷缩在一起的兔子幼崽。
冷风拂过,干枯的树枝在树上摇摇欲坠。
我收紧了身上单薄的白色袍子。
鬼并不怕冷,但这不代表感受不到。
身上似乎多了份重量,男人将他身上的外衣盖在了我的身上。
一股淡淡的草灰味。
“把外套给我了你怎么办?你看起来可比我更需要这个。”我欲势要脱掉外套,却被他按住了。
“这当是见面礼吧。”
男人微笑着转过身。
“等一下!”我连忙叫住了他。
“嗯?还有事吗?”
我将洞里的那一窝兔崽子掏出来塞进了他身上的箩筐里。
“它们自己可活不了多久,你带回家,养大了好吃。”
“哈哈,那真是感谢。”
他竟然摸了我的头?
我的身边飘起了白色球絮,浑身轻飘飘的。
“我叫作灶门炭十郎。”
“川…沢。”
这个名字在脑海中浮现出来,这大概是某个曾经被吃的人的名字,总之…我也记不清它的来历。
我还有一个名字,是那位大人所赐——鸩年。
鸩是一种毒鸟,年是传言中春节作乱的猛兽。
我拎着兔子回到熊洞,这里是我唯一的归宿。
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夺走了我的目光。
我拨开雪,一个形似神乐铃的玩具映入眼帘。
是那个小鬼丢下的东西。
一个用鸡尾巴上的毛和铃铛做成的简陋玩具。
“叮铃”
悦耳清脆的声音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我记忆朦胧之处。
夜空中一盏盏孔明灯与繁星融为一体,被风吹散的樱花花瓣点缀了人来人往的神社。
“妈妈,为什么那么多人在看巫女跳舞啊?”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摇晃着母亲的手问着,就连那五颜六色的金平糖也吸引不了她。
妇人慈祥地摸着女孩的脸:
“他们啊,正在祈求神明保佑自己和家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