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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是好看,孰料润玉提剑中途一个旋身之即,突感胸口气息一滞,身体反应自然也慢了半拍。
旭凤察觉情况不对时,手中长剑想要变招收势已来不及了。
抬眼间见长剑近至眉间,润玉立即偏头一躲,利刃堪堪掠过耳畔,削落了他肩侧垂下的一缕墨发。
也幸亏旭凤没使内劲,不然润玉今日可真要见血了。
在凉亭下紧张观战的两位姑娘也被方才那惊险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
回过神来,“表哥!”那位明艳少女当即先迈步跑到旭凤身边,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一脸关切。
锦觅也将手中拎着的药箱推给楚遥,提裙快步奔向润玉,双手在搀着他起身之后,两话不说一把捋起他的衣袖,两指扣住那一节皓腕,面无表情的探了探脉象。
润玉喘息咳了几声,启唇欲言:“我没……”事……
偏生锦觅抬头一个眼神横过来,润玉噙着的唇一顿,十分识相的止了声。
脉象急促有力,规律流畅,还有一股温和活跃的内息游走于五脏六腑,奇经八脉。
看来,适当练剑的效果是可观的,有利于疏松筋骨,增强体质,只是切莫大量运动。
确认润玉身体并无大碍,锦觅方才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她长呼一息,松开润玉的手腕,转而好奇的看向另一旁站着的旭凤和他身侧的明艳少女。
恰巧那位明艳少女也看了过来,对润玉福身行了一礼道:“穗禾见过瑾王。”
穗禾?
原来她就是南平侯府的穗禾郡主,王上的那个表妹未婚妻啊。
这等绝色女子,啧啧啧,不得不说,王上还真是艳福不浅哪!
那穗禾郡主起身后,看向锦觅,疑道:“这位是?”
润玉为二人作引见。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穗禾了解了几句过后,又好奇锦觅为何要以纱覆面。
锦觅简单解释了一下圣医族的百年传统,规矩林立,道:“面见王上亦是如此。”
“我不是君王,不若给我瞧瞧。”说着,穗禾便伸手要去掀锦觅的面纱。
吓得锦觅下意识紧挨着润玉,后退了小半步。
穗禾见她躲避,有些不高兴,“看来我是没这个资格。”
“不是不是。”锦觅忙躬身回道:“臣等面貌鄙陋,有碍贵人观瞻。”
“你这么说,本郡主倒更是好奇了。”穗禾还是不依不饶的要伸手来探。
润玉不着痕迹的侧了一下肩,将锦觅护在自己的身后,面向穗禾,温言道:“本王也听闻圣医族族规严厉,郡主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旭凤也抓住穗禾的手臂拦下了她。
穗禾只好作罢,又嗔怒着建议旭凤下旨废了这陋习,“人人都以纱覆面,谁知哪日混入个奸细刺客,要对表哥不利……”
她正说着起劲,偏头却瞧见旭凤掩唇轻咳,原本红润的面色忽然一下子苍白得吓人,连忙握住他的手臂:“表哥,你没事吧,表哥……”
润玉与锦觅眼观鼻鼻观心,面上不动声色。
估摸着这个时辰,七情散的药性也该发作了。
旭凤掩唇咳了几下,喉间猛的涌上一股腥甜味,他摊开掌心一看,一滩鲜红的血色触目惊心。
眼前的景致开始恍恍惚惚,整个人身体也跟着摇摇欲坠,下一刻眼一闭就昏倒了,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不省人事。
寝殿内室,锦觅坐在床前为旭凤诊完脉后,叹了一口气,面色凝重的告知穗禾,“王上,已病入膏肓!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她还扯出什么肾阳血衰,五劳七伤,指明旭凤病因实际出在足少阴、肾经,以致于六阳不举。
再加上润玉利用自身为例在一旁帮腔,证实圣女确实医术高超。
锦觅见机又接话向穗禾保证,旭凤若稍有起色,必定第一个通知她。
二人一唱一和,成功忽悠了穗禾先行回府歇息。
细闻脚步声走远了,旭凤才慢慢睁开闭盍的双目,对润玉锦觅二人挑眉一笑,“本王演技如何?”
“简直是炉火纯青,演的一出好戏!”锦觅拱手,对旭凤阿谀奉承道:“臣心悦诚服,五体投地,顶礼膜拜。”
“少来酸我。”旭凤哪会听不出锦觅的含沙射影。
还不待锦觅松一口气,这时楚遥和秦潼跑进内殿,说是朝中几位大臣听说了王上突然昏倒的消息,现在纷纷聚在前殿要求面见圣女给个答复。
“他们的动作倒是快呀!”润玉负手而立,了然笑叹。
旭凤道:“这些老油子,身居庙堂数十载,若是把他们打发到戏台上,个个都是绝世名伶。”
润玉心思一转,对锦觅道:“锦觅姑娘,你且留在这里。待我前去打发他们。”
“王爷可要小心哪。”锦觅目含担忧的叮嘱了一句。
“放心。”润玉星眸微漾,回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接着转过身,轻撩长衫,对楚遥和秦潼调侃道:“走,我们也到前殿唱戏去!”
三人一走,房间就剩锦觅与旭凤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锦觅频频朝屋外探头张望。
回想起方才她与润玉之间自然的互动,旭凤看在眼里,莫名的让他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
下一刻,他出声吸引锦觅的注意,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走到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