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多少血

“……”

那几个宫女看似苦口婆心，为她着想，实则各个包藏祸心。

一直到后来，卫绯才知道，这几个宫女其实在背地里根本就瞧不起她，认为她是市井出身，长在民间的公主，纵使是帝王亲妹，也掩盖不了麻雀变凤凰，本质里还是麻雀的命。

就连放任她去和梁孙林私会，也是想要在最后揭发她，让所有人看看这个半路公主的真面目。

但是，梁孙林背叛的太快，上一刻他还在和卫绯柔情蜜意，下一刻就带着叛军攻了进来。

“公主，行刑完毕。”

“丢到浣衣局去，本宫不想再看到这几张脸。”

“是。”

原本打算去季小河住处的卫绯也没有兴致了，她转身去了卫步惜现在暂住的地方，卫步惜其实住在离皎色殿不远的院子里。卫野要卫步惜进宫只不过是把她当成人质而已，用来牵制寿勤王和科尔沁绿茶，科尔沁绿茶如今已经是寿勤王妃，她现在只能仰仗寿勤王府的权利，她需要一个子嗣。

可是她并没有，所以卫步惜就是她手里的棋子。

科尔沁绿茶不见得有多疼爱这个孩子，卫野更不会给予太多关注，他能叫几个嬷嬷去照顾卫步惜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在卫野这里，没有绝对的血缘至上。

卫绯站在卫步惜的摇篮前，卫步惜睡得很香，还有一个老嬷嬷用扇子为她赶去蚊虫，连冲泡的羊奶都是最好的，吃穿用度也是最好的。

但是怎么改变不了卫步惜是个棋子这个结果。

可叹这世间居然还有人认为卫步惜这是受宠的表现，她的哥哥可不是什么圣母，卫步惜的确是个无辜幼儿，但是这并不能勾起卫野的同情怜悯，卫野不会亏待她，但也不会怜爱她。

卫野喜欢的人是明嫣，他自然只喜欢明嫣的孩子。

就算是在第二世的时候，每个进宫的妃子，都被卫野下了避子药，只有正宫明嫣，卫野什么都没做。

所以后来明嫣才顺利有了身孕，只不过……孩子还是没了。

今世的卫野，什么记忆都有，对明嫣那完全是捧在手心里宠爱，至于孩子，只是时间问题，日后一定会有的。

“殿下今日怎么无精打采的，是谁招惹殿下了吗？”

足足晚了一个时辰，卫绯才去找季小河。

季小河一看卫绯的脸拉的老长，就问她发生了什么。

卫绯和季小河说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季小河笑眯眯的打趣道：“这也许是殿下吃醋吧，见不得陛下对别的孩子好。”

“才没有呢！”卫绯鼓起脸。

被季小河这么一说，卫绯终于不再沉着脸了。

季小河继续说道：“殿下可知，历来的帝王，都有着三宫六院，诸多儿女，甚至有一任荒淫无道的帝王，子嗣多达九十六个。殿下以前生活在民间，从未体会到这宫里头的险恶，陛下手中，沾了许多人的血，才走到今天的位置，其中包括陛下的亲兄弟。”

卫绯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她未曾亲眼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