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二章：过往（2）

在顾秋程十岁生日时，爸爸带来一个小男孩儿。

爸爸告诉他，以后小男孩就是他的哥哥了。

顾秋程很开心。因为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突然多出了一个哥哥，他终于能把自己想说的想做的都和哥哥一起分享了。

一开始哥哥还很沉默很害羞，但是天生温柔开朗的顾秋程还是把他融化了，哥哥开始很认真的对待这个弟弟。

顾项律一直告诉他，以后他要一直保护弟弟，一直陪着弟弟，不能让弟弟受一丁点伤害。

哥哥一直铭记在心，似乎从一开始来到这个家里的时候他就背负着这样的使命——弟弟是他的全部，要一直守护他!

可是后来哥哥闯祸了，爸爸为哥哥的事忙了好几天，后来，爸爸居然带着他们一家搬家了。顾秋程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看哥哥阴沉着的脸，他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再也没开过口。

后来他们都长大了，顾秋程上了大学。哥哥说到做到，在这一路上，他都一直陪伴着顾秋程，从未让他受过任何委屈。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的顾秋程，温柔、有修养、开朗、多才多艺，一直都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设。

他从来不知道被人盯上时，是如何悄无声息地被摆平的。他也从来不知道身边糟糕的事情是如何被清除的。

他生活在光亮里，所以他认为这个世界都是光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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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射下的时候，总有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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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墨在十岁时被人领养了。

他来到一个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领养人告诉他，他作为哥哥，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应该第一时间去保护弟弟。他一直都谨记在心。

后来他因为一个不是弟弟的人而犯下了很大的错误。

养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和他谈了一个条件，如果他愿意答应，养父就会帮他摆平这件事。

他答应了。

后来，养父解决事情后，带他和弟弟离开了这座城市。到了一个全新的环境里从新来过。

他告别了过去，在又一个环境里陪着弟弟一起长大，一起学习。

他知道在那些年里，当有人故意找弟弟的茬时，他是如何默不作声地解决的。他知道在那些年里，他是如何走而挺险地为养父解决问题的。

他从一出生就生活在黑暗里，在后来的生活里有人为他点亮星光，但也有人残忍地抹去他的希望。

在那个下午，养父告诉他，如果他想从那件事中全身而退，就必须和自己签约一个条约。

条约的大概内容就是必须要全力保护自己的弟弟，也就是顾秋程，不能让他的生活受到外界任何侵扰。李北墨的命运在条约结束前会和顾秋程的命运共通。也就是说，如果顾秋程受到任何危险，李北墨也逃不过。

可是他别无选择，只能同意。

其实这十年的生活下来，无论是否有这个条约，其实他也不是很在乎了，因为他真的把顾秋程当做自己的弟弟，也真的很感谢顾秋程。

可是每次顾项律对他发布的施令，和对他强硬的语气，都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他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至少在顾项律眼里是这样的。

当李北墨把在那个小巷里自己拿刀捅了人的事告诉顾项律时，他非但没有慌张和生气，反而露出一副可怕的笑容。因为他知道了，这样的人就是那个在这样的世道里能够保护他儿子的人，因为他够狠。

可是顾项律又不能表露的太明显。

所以他说：

“我可以让你和你的朋友全身而退，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