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一日的事,琳妃对她还算满意,常常携了她的手说体己话。日子在说说笑笑声里过去,在日复一日的感情渐浓中过去,齐月宾渐渐适应宫中的生活。
某一日,她坐在塌上绣香囊,因还没有名分,不敢明目张胆地绣鸳鸯,浅黄的贡缎,绣上柳叶合心的好意头,清隽雅致。
玄凌.“月宾。”
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互称名字了,当然,只是玄凌单方面。
玄凌大步流星,迈过门槛,脸上有难以压制的喜色。
她不意玄凌来,放下手里的绣活,递上一杯茶,惊讶道齐月宾“殿下怎么来了。”
玄凌.“今日,你猜怎么着?”
玄凌接过,一饮而尽,想到什么不禁嘴角上扬,
玄凌.“我去书房按你那日说的答了,师傅还夸奖我有长进。”
废话,上辈子她刷了那么多语文题,难道不比你这个古人更懂老师喜欢什么样的答案。
不对啊……
齐月宾“殿下,您怎么可以拿师傅的问题问我?”
玄凌愣住,方才他太过激动,一时竟忘记这茬,这才露了馅。
她质问齐月宾“而且您还拿我的答案去应付了事。”
玄凌大窘,张皇间看见桌上的成品香囊,一把抓去玄凌.“柳叶合心,这是绣给谁的?”
他调笑道玄凌.“不会是绣给我的吧。”
齐月宾赧然,脸上晕开薄红,嗔道齐月宾“我给我自己绣不行吗?快还给我。”
玄凌起身举着香囊,齐月宾踮脚去够,也只摸到他的手腕。她又羞又气,索性一跺脚,跑了。
出了宫门,迎面撞上一个人。
真宁“哎呦!”
柳绿花缎右衽衫,下着杏黄绸马面襕裙的少女脚下一个踉跄。
真宁纤细白皙的手指执着一把障面用的泥金芍药花样绫纱团扇,与丰饶多艳的面庞相辉映,像晨曦流霞一样动人,让她无端想起原著里对陈慧生的描写。
齐月宾看了那团扇一眼,生丝的白绢面,水墨洇画着一个赏花美人的侧脸,淡淡几笔,似工笔描绘的白牡丹花儿,清约可人,旁边题有魏班承的诗语:凝然愁望静相思,一双笑靥嚬香蕊。
真宁,隆庆朝二公主,琳妃为贵嫔时所生之女,正值豆蔻年华。
琳妃早年在宫廷中挣扎,并不能太顾及长女,真宁只能独居于重华宫,与其他公主们一起,母女相聚时短,琳妃十分愧疚。而长子出生时,琳妃已不可小觑,玄凌自然养在身边,因而最得琳妃疼爱。只是这样一来,琳妃与真宁情分稍淡。
可是再淡,那也是琳妃的亲女,玄凌的亲姐姐。
因为琳妃早年不得宠,真宁遭到宫人苛待,饱尝冷眼,所以养成一副成熟沉静的性子,不似玄凌那般骄纵,她的话堪比琳妃具有威慑力,因此玄凌格外尊敬她。
两人跪在真宁面前。
齐月宾一副视死如归齐月宾“臣女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降罪。”
玄凌赶紧为她开脱玄凌.“不干月宾的事,是我惹恼了她才闹出事端,皇姐要罚就罚我。”
看着齐月宾与玄凌抢着为自己请罪,真宁颇为无奈道真宁“算了,我没事,你们都起来吧。”
话说真宁原本是来看玄凌,谁知两人打闹,殃及了池鱼。
齐月宾和玄凌闻言如蒙大赦。
玄凌讨好道玄凌.“皇姐仁善,不计较我们这些小辈的鲁莽之举,可母妃那边……”
真宁斜睨他一眼真宁“少献殷勤,我不告诉母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