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作者前尘篇发完了，回到现世了

离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秦清涟却越发不安，按说，她这都是第二胎了，稳婆说第二胎比头胎要容易得多，胎位虽还有些不正，但离生产还有一段时间，经她按摩正正胎位就没问题了。温若寒也很体贴，不管在不在栀柏苑留宿，每天都要来看看她，陪她说说话。温若寒也忙啊，白天要处理公务，晚上有四个怀孕的妻妾在等着，冷落了谁都不好。平萍体贴，说秦清涟月份最大，让温若寒多陪她。赵青容也极有主母风范，每天都派人来看她们，嘘寒问暖。

秦清涟自接管岭南秦氏后，过得挺充实，不是对帐本，就是看医书认药材识药理，连温若寒来了也要被冷落。温若寒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酸溜溜道：“当真有了岭南秦氏就不要我了么？秦宗主，你看看你家温宗主啊，哪家小公子迷了你的心、夺了你的魂，连你的寒儿也不要了？”

秦清涟被温若寒这番撒娇逗乐，只得放下书。温若寒伸手拽住她的衣带，轻轻一拉，秦清涟微微一笑，仿佛被他拽倒，张开双臂往后仰去，温若寒一个飞身，一手搂住她的后背，一手抄起她的膝弯接住，棕红的瞳孔缩成一条线：“怀着身子，还这么玩？”

秦清涟躺在温若寒怀中，挑起他的下颌，做登徒浪子状，“哪家的小公子生得这般俊俏，害我神不守舍，扰我清修？”

温若寒抱着她坐下，一双深邃的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低下头，含住了挑他下巴的手指，舌尖轻轻撩过她的指尖。秦清涟浑身一颤，要缩回手，却被他咬住了。

秦清涟脸一红，明白了他的意图，又不好意思，只得道：“你咬疼我了。”

温若寒松开她的手指，头埋在她的颈窝，“我们有多久没在一起了？我想要了。”

秦清涟红着脸，结结巴巴道：“现在……不行……”

温若寒道：“可我好久没要你了……”边说边用下颌蹭开她的领口，舔舐着她的锁骨，那里有令他安心的气味和满足的触感。

她推搡着他，“医师说孕期前三月后三月都是禁止同房的，再忍一忍，还有半个月就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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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涟下巴靠在温若寒肩上，嗅着他颈边的气息，熟悉中又带着一丝陌生的味道，说不上来是香薰还是什么药草味，她以前没闻到过。或许是他现在妻妾多了，各处走动得多，气味也变了？温若寒没有说话，他今天不对劲，很不对劲，没有进一步，也不放开她，就这样一直抱着，呼吸粗重，似乎是一直在忍耐，却又不肯决然地远离她。

就这么抱了一会儿，温若寒消停了，秦清涟体内却骚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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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秦清涟的肚皮被顶起一个包，正慢慢往下划动，是小家伙的胎动，秦清涟不禁痛得哼了一声。温若寒的手指顺着那个包的移动跟着划过去，笑道：“我儿在动呢，是不是不满你爹欺负你娘了？”

那个包停了下来，小幅度划动，似乎在酝酿着更大的动作，温若寒用手指轻轻按了按，想和那小东西打招呼，突见秦清涟半个肚皮都拱了起来，她猝然睁大眼睛，抓住温若寒的手，长长地惊呼了一声，温若寒也呆住了，不知这娃在里面是要作甚。却见那肚皮拱过之后，又平静下来，好似在里面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秦清涟肚子开始一阵阵缩痛起来。

她捂着肚子坐起身，表情痛苦，温若寒经历过秦清涟生秦菡，急道：“可是阵痛了？”

秦清涟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点点头，温若寒马上为她穿好衣服，喊道：“快来人，夫人要生了！”

稳婆、接生的侍女很快到位，稳婆经验丰富，马上安排人烧热水，消毒工具。又摸了摸秦清涟肚子，急道：“夫人，奴婢给您按摩了几日，胎位不是已经正了吗，为何……”

秦清涟又羞又急又痛，说不出话来，温若寒道：“出了什么事，快说！”

稳婆慌乱道：“回宗主，夫人本来胎位不正，经奴婢按摩已经正了，但现在小公子在腹中自己掉转了方向，这时候生产恐怕会有危险。”

温若寒想起刚才两人情动不己时秦清涟腹部巨大的动静，难道自己是导致胎位变换的元凶？当即惊悔不己，喝道：“再想想办法，好好为夫人接生，母子平安重重有赏，如若不然，地火殿侍候！”

稳婆、侍女惊慌地应声各就各位去了。稳婆让秦清涟躺下来，趁现在刚开始发动，再调整一下胎位，或许还来得及。

温若寒走到角落，狠狠地往自己脑门拍了一巴掌，千不该万不该，几个月都忍过去了，到了这紧要关头，反而忍不住，他自觉自制力很好，可刚才不知怎么的欲火却一股子往脑上冲，费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下来，却被秦清涟一个主动就破了功，而秦清涟开始还拒绝，为何又突然主动起来？

医师也来了，为秦清涟把了脉，对温若寒道：“夫人气脉紊乱，气血上逆，像是……像是……”

温若寒怒道：“有话直说！”

医师道：“像是误服了‘石楠散’所致？属下亦不能确定，但症状非常像。正是类似于石楠之类的药物导致夫人情动，引起子宫收缩，使腹中胎儿不适，自主变换胎位，甚至提前生产。目前夫人就是这种情况。”

谁有这么大胆给秦清涟服石楠散？有什么目的？温若寒第一个想到的凶手，居然是赵青容，细细一想，两个女人虽然互相开脱互相恭维，看起来虚情假意无疑，但赵青容有送避子汤转凤汤的前科，已经被温若寒警告，第一个不敢对秦清涟如何的就应该是赵青容。栀柏苑的侍女？秦清涟平时待她们不错，连蔓枝和益芹都是她从地火殿要出来的，他也早查过她们的底细，实在没什么理由谋害主人。温若寒想立即把栀柏苑的人关起来审问一番，但全苑乱作一团，秦清涟又即将生产，实在不是算帐的时候。

联想到今天自己的异常，温若寒伸出手，让医师把脉。

医师把完后道：“宗主也有类似症状，只是药量不大，宗主修为高，毅志坚定，自制力强，尚能克制，夫人体弱，孕期本身子宫充血，容易情动，所以影响较大。”

温若寒略略点头，叫过自己的随侍温顺，耳语了一番，温顺便出去了。

这时玉霞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往温若寒面前一跪道：“宗主，小姐不见了！”

温若寒喝道：“还不快去找！”不由看了一眼榻上阵痛越来越频繁的秦清涟，稳婆还在为她按摩肚子。她明显已经听到了，转过头来，满头是汗，伸出一只手，对玉霞无力地摆着，喘着气道：“快……快去。”

玉霞连滚带爬地出去了。温若寒奔到秦清涟身边，握住她的手道：“你怎么样？”

秦清涟说话都费劲，还勉强地笑道：“没……没事，生孩子哪有不痛的……当初菡儿还不是这么生下来的，稳婆说……第二胎会快些，比生菡儿还轻松……快些出去，女人生孩子……难看……”

温若寒道：“你我夫妻十年，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怎么会嫌你难看？”

可是秦清涟话都难以说出了，还使出浑身力气推他，含泪的眼睛满是乞求，“菡儿……找菡儿。”

稳婆道：“宗主，您就先出去吧，夫人若顾忌着您，不能专心生产，对夫人和小公子都不利啊……”

温若寒呼了一口气，用力在秦清涟手上握了一把，“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