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疏远

　赢了吗？不，我输了，到最后，谁都没能拯救，什么都没能改变。

　“茗湘，茗湘……”

　一直听见有人呼唤的声音，少女抬起了头，看了看眼前。

　“哦，是小莲啊。”

　她的语气颓然，没有丝毫气力的样子。

　沐莲一手扶住她的肩，认真道：“茗湘，你听我说，baboo家族还有幸存者，你也不要过分苛责自己。”

　“哦，这样啊……”

　看少女已经彻底颓废的模样，沐莲实在于心不忍，但她还是决定点醒她。

　啪，沐莲给了面前的少女一记耳光。

　少女半边脸颊微红，略显迷茫地望着眼前人。

　“茗湘，你不是要复仇吗？这么点事情就击垮你了吗？你的觉悟就是这种程度吗？我认识的鳳茗湘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精神都不会折断，跨越了无数的尸骸，经历了无数的血海，站在这里的少女才更加闪耀，而不是经历了一点事情就放弃的人，如果你愿意成为那样的人，我也不会说什么。那么将军呢？被你搅进来的其他人呢？”

　沐莲注视着少女，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怒气，她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夜凌云倚在门外道：“你说的太重了。”

　“将军心疼了？”沐莲略为调侃的笑了笑。

　听到沐莲这样打趣自己，他倒也不生气，还是颇为淡然，望向房中颓废的少女。

　少女还是没有任何精神，但沐莲刚刚的话明显刺激了她的神经。

　确实是这样呢，我又一次打破了与将军的约定，对不起将军，我似乎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感了。

……　

　那场战斗茗湘取胜了，她第一次击败了玄风，然而这个老狐狸又一次在自己眼前逃走了，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那个无力的自己。

　过了很久，茗湘的精神似乎已经从崩溃的边缘恢复了过来。

　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自从回到第四平行宇宙之后，她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出来，她只是感觉自己身体似乎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

　她伸手去把自己的脉——

　茗湘的表情大变，她微微皱起眉头。

……　

　“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鬼箭羽转了转手重的镰刀，脸上依然挂着玩世不恭的微笑。

　“那个成功了吗？”

　玄风看向手边的茶杯。

　“哎呀，你这是在怀疑七大平行宇宙一流杀手的能力吗？”

　鬼箭羽把镰刀握在身后，微笑的看向面前的老者。他的微笑甚至让人感觉不到情感的波动，像是戴了一张人皮面具一般。

　玄风否定的挥了挥手。“不，我只是比较谨慎而已。”

　鬼箭羽似是让他安心一般拍了拍玄风的肩。

　“放心吧，那个用不了多久就会发作的。”

……　

　第四平行宇宙正值夜晚，空中只有一轮孤月和凛冽的寒风。

　两个人影立于云蝠军团的基地中。

　“你说什么？”

　夜凌云有些惊异，他没有听明白茗湘的话中的意思。

　“将军忘记我了吧，忘记这一切吧，我明日就离开第四平行宇宙，你就当我从来没存在过就好了。”

　少女的银发已被风吹乱。

　她的眼神，明显是认真的。

　夜凌云一时间惊诧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二十万年前，救我的人是将军吧，对不起，欠将军的人情我已经无法偿还了。”

　茗湘轻轻摆了摆头，对上他那不解的视线。

　夜凌云一直都没有说什么，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挽留眼前的少女。

　他们之间的关系总是若即若离，时而触手可及，时而咫尺天涯。

　但在他印象里，少女依旧不是这种行径乖张的人，她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茗湘转身刚刚要离开的时候，却被人抓住了手。

　那种温柔而又有些温暖的触感——

　是他的手。

　“将军……”

　她抬眸与他对视。

　“请放手。”

　少女轻轻甩开了他，走向远处。

　对不起，将军，现在的你是无法拯救我的，而且我的精神很快就会崩坏，我不想让你看到那样的我。

　少女的脸颊流下一行清泪。

　夜凌云注视着少女的背影，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