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成文父亲篇1

我本是溯宸的一个小乞丐，我父亲也是，但是我的娘亲是万花楼的花魁，艺名叫瑾若，至于我怎么来的，这得从很久以前说起了……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我父亲趁着这时候其他的乞丐嫌冷不愿出去，自行去找了老地方等着好心人的施舍，结果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那天很冷很冷，点着灯的店肆也就只有万花楼那个风流之地。

“哪来的臭乞丐，挡了我们瑾若的道，还不快滚。”一个尖锐的女人的声音。

他好像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望了望空空的碗，叹息一声，呼出的白气很明显，在他眼里就像是白光，闪的耀眼。

老汉不老，但他脸上的泥子和穿的麻布衣裳真看不出来他长什么样，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那大胡子渣子，让人一瞧准见不到什么能让人眼前一亮的点。

老汉用他那粗糙的手揉了揉眼睛，见眼前这人似乎有的眼熟，但就是楞想不起来。

那浓妆艳抹的女人又嚷:“听不见吗臭乞丐，别睡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不然明个儿起来还得让别人给你收拾尸体。”

老汉吸溜了吸溜鼻子，才缓缓开口耍无赖道:“不走，给钱才走，不给钱你们就别想过了。”

街道不是很宽，老汉躺在中间，地上的雪被他压嘎吱嘎吱的响，偌大的马车让他这么挡着也过不了，见他开始耍无赖，女人催着车夫赶紧走，只见那车夫一声“驾！”，老汉吓得赶紧滚向周围。

狼狈不堪。

雪天冻得他打颤，什么也没捞着就直接回了那个破庙里，在半路上他还想着明一早在哪去占地方。

老汉在远处就看见破庙里有红光，他也不想别的事了，兴奋的一路奔跑，感叹这群抠门的家伙终于点火了。

却不想，他又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便黑着脸走了进去。

“呦，兄弟你回来了，想不到吧，万花楼的花魁到咱们这待着呢。”经常和他一同要饭的一个乞丐说道。

他没答话，只是围着火堆一坐，靠着火暖手。

“不对劲啊，有美人你不瞅瞅?”那乞丐又说。

老汉也没瞥向他，只是自己搓着手，道:“不感兴趣，给钱就去瞅瞅。”

那乞丐也不理他了，独自起身走到瑾若那一堆去，留下老汉一个人围着火堆。相比之下，那边更热闹些，而且火堆够大。

他饿得慌，让肚子一不小心发了响声，这被那女人听见了，笑了出来。

老汉冷言相对:“笑什么笑，刚才还不骂我臭乞丐呢，现在跑这来蹭火?”

“我们搁这待着是因为马车坏了赶不了路，再说，瑾若已经给你们留下了盘缠，也不算白用你们东西。”女人道。

“是啊，兄弟你何必这样呢，赶路的行人千千万，好好欣赏也是一道风景。”

“欣赏归欣赏，能养活我就行。”老汉说。

大雪停了可以继续赶路，他们一行人离开的时候老汉也没表现出什么。

从始至终，他俩人什么话也没说过，那瑾若也从未开过口。

老汉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一直带着斗笠挡着个脸。

他只是知道，衣服看着挺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