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珍珠愣住，只见那一袭暗红锦衣，剑眉星目的李公子大步向她走来。

李俶上下打量了珍珠一眼，微微一下说道：“这位小兄弟不像是好酒之人，想必我们要这壶酒的目的一致，方才见小兄弟文采不俗，想要请教一二，不知可否一叙。”

珍珠自知他的目的是为了这壶酒，却想着自己多年心愿只有这酒能换回答案便一横心说道：“这位公子必知君子不夺人之所好，且这酒对我十分重要，恐怕难以相让”。说罢，珍珠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十分遗憾的李俶。

珍珠来之前早已打探清楚，这万事通平生只有两大爱好，一是这醉仙酿，二是这雅乐。就在这离醉仙楼不远处的一亭台，这便是最著名的佳音阁了，这里并不是风花雪月之所，而是只为有缘人、有情人一唱。佳音阁的阁主正是这位正在演唱的姑娘，珍珠见她不过二八年华，面容姣好，手握一把琵琶，但脸上却是写不完的愁容。同时李俶并未死心，一路跟着这位沈公子，在了她的临桌落坐，点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不时看向珍珠。珍珠一面欣赏着佳曲，一面等着万事通的到来。

“风轻轻，水盈盈，人生聚散终有时...歌声在，酒杯顷，凄凄芳草别王孙。梦难寻，梦难平，且记西湖月一轮”。那位歌女幽幽的唱着，动情时不禁落下几滴眼泪。珍珠在一旁也为这凄美哀伤的乐和词所打动，不禁回想起了那位不知姓名，只能在心中牵挂之人。

“这位公子是有情之人啊！”一位衣着朴实，白发微起的人一手拿着葫芦，一手提着衣摆向珍珠走来，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上。

珍珠不解，细细看向他，还未及开口，那人又说：“这曲，这词，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悟出其中奥妙，只有心灵相通，动了情的人才会为其留下热泪啊，这词是由佳音阁的阁主亲自所谱，她每年的今天都会在这儿唱这首曲，给她那一去无回的情郎”。

“那人为何未归”。珍珠拭去眼角的泪水问道。

“他..应该已经死了吧，古来征战几人回啊！”他淡淡的回到。

珍珠眉眼微蹙“那..阁主不知吗？”

“哈哈，不是不知，只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啊，生死无碍”。

珍珠默默点头，喃喃道：“不想佳音阁有这样重情重义的好女子！”

一旁的李俶一直想找机会与珍珠搭话，只是看她刚刚听曲入神，有频频落泪，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见她终于开口赶紧说道：“原来小兄弟会羡慕这江湖儿女的情感啊？”

珍珠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如今见到他与自己搭话，收了收哀伤之情说道：“世间唯有一情字，没有深浅，不分贵贱，难道只有当今陛下为贵妃一掷千金才叫情，这多年的等待就不算吗，我此生只想与最爱的人相伴到老，绝不将就”。

李俶从小生活的环境人与人之间难得共处，更不要说情，今日却听到这样一番言论，不禁回想自己也曾有过情，对那个笑颜如花，叫珍珠的女孩，对今天这个在眼前，明明是初次相见，却令他倍感亲切的小兄弟，自觉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