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暗涌

小天走出门外，跨上摩托，但并未发动，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拿出相机，一打开就是今天早上新拍的照片—阳光明媚，绿树阴浓，少女侧影温柔而美好。

他凝视着照片，不禁回想起欢迎方才一番关于“日奇基因、命中注定”的言论，轻轻蹙起眉头，自言自语道：“如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话，那就不用努力了，反正都是安排好的嘛。怎么可能。”

“没错，可不能让命运来安排一切，想要什么当然要靠自己去争取。”小天抬头，只见午后的熠熠阳光下，少女惊鸿一现，曼步走来。她的微笑如拂面的春风，化开含苞的花蕾，催生了一树树的花开艳灼。

之前隔了一段距离看她，已是貌姝秀韵。现在她款款走近，更觉得她眉目如画，光华满身。小天听她言语，甚合他的心意，又兼她笑意柔婉，心中不由得温暖起来。

只见她朝他颔首：“又见面了。”小天垂眸，脸微微红了红：“今天早上没经过你同意就拍了你照片，抱歉”，说着他递过相机：“照片交给你吧。

阿月接过，低头看了看，唇角笑纹愈深：“拍得很好嘛！成了风景被留在相机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倒要好好谢谢你了。”她俏皮地眨眨眼，将相机还给了对方。小天闻言，也舒心地笑了。

“滴滴滴……”手机又响了。小天朝阿月无奈地笑笑，阿月扬一扬眉：“你的烦心事来了？”他“嗯”了一声，接通了电话并打开免提。果不其然，又是一道熟悉的怒吼：“你怎么还不接下一单？我看你真的是不想干了！我今天就炒你鱿鱼，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小天皱眉，犹豫着要不要挽回，看向一旁的阿月，似在征询她的意见。她轻轻道：“没什么可纠结的，想留就留想走就走，听从内心就好。”他想起了很早之前就埋在心里的念头，他一直在为之作准备，如今也差不多万事俱备了。他还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把那边的事了结了呢，既然事已至此，多说恐也无益，那就现在吧。他下了决心：“可以。但是我得拿回我的押金。”

对方被他的态度激得愈发火大：“押金？你的押金还不够还你罚款的呢！想想你那副德行，我就赌你一辈子赚不了钱、翻不了身！”说完“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只余“嘟嘟嘟”声。

阿月的眼角眉梢渐渐浮上冷意：“看来你没少被压榨。有这样的老板，不走还留在那过年吗？”小天沉默片刻，笃定道：“虽然赌博是我最讨厌的事，但这次我一定要赌一回。”

阿月好奇：“哦？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小天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开一家自己的快递公司。现在也差不多快开业了。”阿月欣喜道：“真的？你是自己创业的咯？”小天点头。“那我就祝你一切顺利！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小天微笑：“好。谢谢你。”

阿月低头看了看手表：“那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开公司要办的事可不少，你去忙吧！”小天戴上头盔，扶正摩托：“那后会有期了。”

阿月走到车边，正欲离开，忽地看见小刚急匆匆地冲出门外。她喊道：“你急急忙忙地要去哪啊？”小刚摆摆手：“我回一趟游戏厅，奖金还没拿呢！”看着他的背影，阿月不觉好笑。

周围天色忽然暗了下来。阿月抬头仰望天空，原来是一片流云遮住了太阳。她自言自语：“看来又有事情要发生了，今天真是不太平。也是时候去见见他了。”说着便钻进车里，疾驰而去。

小刚一赶到游戏厅，就急着找老板。路过一台机子时，突然响起“恭喜中奖，恭喜中奖”的声音。他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中奖”，才小心地走过去，一脸疑惑地敲了敲它。

“请领取奖品。”接着他便听到有什么东西掉在机口的清脆声音。他伸手一摸，摸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卡盒，上面绘着金色的“V”字纹路。他正迷惑着。“请领取奖品。”又是一声。他便又摸出了一个物件，是一台“手提游戏机”—手感冰凉，做工精致，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他高兴起来，这一看就知道质量上乘啊，以后有新家伙玩了。

他正欣喜地翻来覆去看着，正中间漆黑的屏幕上倏地跳出一行字：伏隐解除。伏隐时间：当地日975天。“难道是召唤器？还真是欢迎说的那样，自己来找我？太神奇了吧！”他感慨。

“小刚，小刚！”耳畔忽而传来欢迎清脆的声音。他一激灵，赶忙往四周环视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欢迎的身影。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要紧张，是我，欢迎。邪恶磁场出现了。立刻到天01地02人315位置。”小刚低头，在召唤器屏幕上看到了一个动态的三维坐标图。

“铠甲召唤器可以接收我的脑电波，然后与你的脑电波连接，你快出发吧！”欢迎催道。小刚想回答，但发觉自己好像并不知道该如何联系欢迎，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能不能被她听到。索性拿起召唤器，像接电话一样放到耳边：“哦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心中却是忐忑的。自己才刚捡到装备，连召唤器都没捂热，就要学着实战了。可是自己还不会用啊……连召唤步骤都不清楚，更别说操控金刚铠甲了。“管他呢，车到山前必有路，去了再说。”他颇有自信地走了。

通往银行的马路上，一辆运钞车正开来。而路边的一个黑影闻声而动，显然已经埋伏多时了。

黑影一闪身，就瞬移到了车前。车内的押运员一个急刹车，看清了拦路者后，脸色大变。他正欲动手，不料对方动作比他更快。车门不知怎么就被拉开了，自己被拖了出来，同伴也被击晕了。

那强盗则是极有目的性地奔着钞票去了。他心急如焚，冲了过去，拼命地想拦住对方。对方不屑地一把抓住他，轻而易举地将他扔了出去。接着又把魔爪伸向了地上因方才的扭打而散落的红钞票。

“贪念这么大，也不怕钱拿不动。”背后一道清澈如山泉水的声音泠泠传来。那抢匪转身，只看到一个身姿楚楚的少女盈盈站在风中，双手背在身后，端然生出无限优雅的风姿。抢匪似是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大胆到就这样站在他面前，一时也愣住了。

而少女也不害怕，以澹然的目光相对，仿佛在等着他接话一样。而细细看去，她背在身后的手指，分明是微微颤抖着的。

片刻之后，对面还是没有说话。少女心下诧异，随即想到了什么，露出了然的神情。她伸出右手，轻轻动了动手指，便有青黛色的暗芒在她修长的指尖微微转动，手一扬，光芒又消失了。她衔了一缕清淡笑意：“好久不见。巴约比。”那声音平淡温和，但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通过多大的努力才压住声音的颤抖、使得自己听上去镇静自若的。

而对方在听到最后三个字的一刹那，明显怔住了，这里的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还是一个小丫头。他猛地窜到她面前，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凶神恶煞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名字？”

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他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自己怎么能说话了？将军能量不够，还没有给自己恢复说话能力啊！对了，刚刚那一阵光闪过，然后自己就感觉恢复了。那阵光是……面前的这个人手里的。等等，这光的颜色和力量好熟悉，好像是……

仿似一阵闪电划过暗沉的天空，一个念头从他脑中蹿过，他松开了手，错愕地后退一步，喃喃道：“难道你是……你是……”少女方才被他吓到了，现在还没缓过来，脸色苍白。她呼吸急促，颤着手松了松衣领，冰凉的指尖触到自己皮肤上时，不禁打了个寒噤。

怎么胆子这么小？这样下去会露馅的！现在可不是害怕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勉强镇定心神：“怎么？一千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算上上次我提醒你逃跑，我可是帮了你两次了，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巴约比一惊，原来上次脑海中的声音是她。能直接下撤退令的，除了将军，便只有她了。而且她能用那股熟悉的力量帮自己恢复了一部分，提到一千年前，又与自己那样相熟……

思及此，他不再惊错，正欲单膝跪下行礼时，对方却一把扶住他，轻轻摇了摇头：“你不必多礼。再说，这样我怕太引人注目了。”他“是”了一声，歉疚道：“方才是属下冒犯了，请您恕罪。”她笑笑：“没关系，警惕是好事。”

一千年未见，纵使有千言万语，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一时间气氛陷入了沉默。她仔细打量着眼前人，昔日意气风发的战士变成如今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心下密匝匝地刺进无数的不忍与酸楚，轻轻问道：“从前你也是铠甲召唤人，怎么连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都打不过？而且上次他意能量减弱地那么明显，磁场都出现了裂缝，怎么还忘了逃跑？”

对方略含哀伤：“将军自己都还未复活，更何况恢复我的力量呢？一千年未战斗，再加上无铠甲护体，自然要吃亏。至于当时没跑……”，他更加悲伤：“不是属下无能忘了逃跑。一是将军未下撤退令，二是……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再次看到封印缉捕令，还是心酸。皮尔他……他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忿忿地握了握拳头。少女轻轻瞟了他一眼，淡淡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不要后悔。总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是！”他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属下知道不该过问您的事。但眼下情况特殊，属下斗胆，想问问您，是否会帮将军复活？”她似笑非笑：“当然。他可是我的父亲。千年前我未能救他，千年后自然要赎罪。只是我没想到，你不相信我。”

对方立刻慌了：“属下不敢！只是大家都知道，您一直以来都不顺服于将军，不愿听从他的命令……”“我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眼下最重要的，当然是他的复活大计。先让他活过来，我再气死他比较有意思。”对方抹了一把额头，虽然话说得不好听，但也算是答应了。自己就算被封印，也放心了。

“那你好歹告诉我，将军在哪里？哦，确切的说，他附身的衣服在哪里？”对方摇摇头：“属下不知道。属下只负责接令出任务。”少女皱眉：“那你呢？复活之前藏在哪里？”“一座塔的雕像里。但属下并未看见有什么衣服。”少女沉吟片刻，心下略略有了计较。

“看来衣服已经被人拿走了，我倒好奇什么人那么大胆。”少女轻嗤。对方似想起了什么：“说到人……属下这两次出动，发觉周围有人一直在监视。或许可以从此人身上查出些什么来。”少女心头的惊动乍然涌起：“有人监视？你是说现在吗？还有上次？”“嗯，这两次都在。不过……”对方疑惑道：“您一向警觉性最高，怎么会没发现呢？”

少女眉心一跳，手心、背后密密地渗出冷汗来，脸上却依旧平静无波：“我堤防地球人做什么，我又不怕他们伤害我。再说，我也千年未上战场，警惕性一时不够，也是正常的。”对方点头，似乎信了：“原来是这样。不过还是属下还是要劝您多加小心啊。”

“我知道了。你去做该做的事吧！还有，你见过我的事，不要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对方诧异：“为什么？将军也不行吗？”“当然不行。第一，弟兄们还都被封印着，我和他势力微弱，不能暴露；第二……”她抬手抚了抚自己姣好的面容，“我的宿主，是那飞影铠甲召唤人的妹妹。借助她的身份，我可以打入敌人内部。你也知道，这样很冒险，所以我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你明白吗？”

对方了然：“属下明白。必然不会泄露半分。其实……”他苦笑：“您也不用担心。因为这次将军下了死命令，要我战到最后，胜不了就不用回去了。”少女惊异：“将军他怎么能这样？你能量未恢复还受了伤，这不是让你去送死吗？”“我上次未经将军允许，擅自撤退，将军动了怒了……而且飞影铠甲的战斗数据也收集得差不多了，我的使命应该完成了吧。”

少女叹气：“也是，将军一向说一不二，违抗他命令的，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语含歉疚：“对不起，我一心想救你，现在看来反倒害了你。”对方赶紧道：“属下谢您的救命之恩！属下知道，您是为了属下着想。能为将军的大业出力，是属下的荣幸。况且没了属下也不要紧，还有众多的兄弟们呢。”

少女闭了闭眼，缓缓开口：“你的决绝斧被砍坏了吧！拿出来我帮你复原。”对方一愣，随即拿出断了一半的斧头，恭敬地双手呈出。少女只是轻轻动了动手指，斧面闪过一层亮光，立刻完好如初，冷冷地闪着锋芒。

她看着对方惊喜的样子，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其实你也不是非要牺牲的……打不过还是逃吧，也别怕将军了，我应该可以庇护你。”对方先是感到意外，很快正色道：“军令如山，属下不能擅自撤退，更不能连累您。属下知道，您一路走来也不容易，没必要为了属下触怒将军。而且属下说了，甘愿效力……”

远处的脚步声近了，少女一凛，“他来了！”她快速道：“快挟持我！”说着一把抓住他的斧子，带向自己颈间。巴约比先是不明所以，很快便反应过来。他无奈道：“您不必如此，即使这样我也走不了。”少女并未理会他，只是怔怔地睁着一双澄明的眸子，一副惊惶的样子。

小飞匆匆赶到，待他看清幽冥魔手中挟持的少女时，大惊失色：“阿月！”他怒目：“你快放开她！”说着拿出召唤器合体了飞影铠甲。他唤出了疾影刀，又抽出一张卡片，插入召唤器卡槽，手中的刀瞬间变形成为了枪。他拿枪对准了幽冥魔的位置，威胁道：“你再不放开她，我就开枪了！”

他看着阿月因恐惧而雪白的面孔，一时焦心不已，可是又不敢贸然开枪，万一伤到她该怎么办……手也不由得发起抖来。犹豫再三，还是不敢扣动扳机。双方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小刚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小飞一惊，生怕他惊扰了幽冥魔：“你别过来！”而幽冥魔趁此机会，松开手臂，将少女狠狠地朝来人推去，在少女错愕的目光中，微不可见地向她点了点头。小刚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你还好吧？”她摇头，面色惶然，眼里含着深深的担忧。

与此同时，小飞扣动了疾影枪的扳机，一阵淡蓝色的光波直直朝着幽冥魔冲来。他下意识用手中的斧子一挡，然而还是被余波冲得摔倒在地。

他将枪还原为刀，一道银光闪烁，他便如凌厉劲风一般卷来，直袭对方而去。对方以斧相抵，瞬时铿然声起，震得连周围的风都停了停。

小刚在一旁看他们打得热火朝天，手里拿着召唤器却不会用，急得直跺脚：“欢迎，我该怎么做啊？”“将意念的能量集中，你的意能越强，铠甲合体后的威力也就越大！”小刚一听“意能”二字，更是急得抓耳挠腮：“什么意能啊？到底要怎么做？”阿月在一旁提醒道：“你先别急。你见过飞影变身，以此类推明白吧？”小刚目光一亮，开始回忆早上的情景。

欢迎又道：“飞影，让金刚守住休法息门和杜宿斯门这两个位置，阻断退路！”飞影挥了挥刀，挡住幽冥魔要后退的脚步：“不必要他这个累赘帮忙！”他毫不客气地冲小刚喊：“滚远点，看我怎么收拾这个家伙！”

小刚一听立刻炸了毛，敢瞧不起自己。一激动，按住了召唤器一侧的圆钮，腰上一紧，一条腰带不知道怎么绕了上去，刚还在自己手上拿着的卡盒也挂了上去。他低头看着腰带，微微惊异。

阿月催促道：“接下来呢？继续啊！”小刚立马抬头，看向飞影的方向，倨傲道：“你少瞧不起人了，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召唤铠甲的！”右手扫卡盒，左手接卡片，然后将召唤器插入腰带中间--与小飞当时一模一样。

耀眼金光闪过，一副崭新、棱角分明的战甲便出现在原地。通体主要为金色，辅以银色，亮着明丽光润的色泽；两肩和胸前的铠甲处，镶着碧莹莹的宝石。和飞影铠甲相比，它明显笨重了许多，但给人一种沉重的打击感，稳稳的仿佛永远屹立不倒。

小刚得意地挥了挥拳头，却发现根本驾驭不了，因为这铠甲实在是--太重了。欢迎赶忙指导：“金刚，你的铠甲属于重型铠甲，行动起来就像操控重物，要注意你的呼吸、动作，要和铠甲配合。”

小刚了然：“你的意思就是让我控制好惯性和离心力吧！”阿月补充：“还有，气息不能乱。刚刚你受到刺激而生气，意能陡然增加才召唤出了铠甲，这是好事。但要记得怒而不暴，愠而不乱。你调息试试。”

小刚听了二人的话，深吸一口气，开始缓缓活动手臂腿脚，并渐入佳境。须臾片刻之后，已是活动自如了。他兴奋不已：“这感觉真棒！控制得好简直就是量身打造！”欢迎也愉悦极了：“那就好。你快守住休法息门和杜宿斯门两个方位。”

“什么什么门？在哪里呀？”看着眼前一对缠战的身影，他眼花缭乱，又开始心焦。“集中你的注意力，只要你想看见，就一定能看见。”他听得此言，闭眼再睁开，尽量避免被晃花双眼，集中精神观察战场。果然，在飞影身后，有两扇奇形怪状的门若隐若现。

“我看到了！”他很快冲到那一蓝一紫中间，对飞影说：“原来不是后面，是左右两边！”飞影不以为意：“不管往左往右，结果都是一样的！”“我来挡他！”金刚已然冲上前去，一拳打在幽冥魔胸口。

飞影眼看他抢了自己的位置，怒道：“惹人厌的家伙！给我滚开！”说着一刀下去，把金刚劈得往旁边一滚，站起来都困难。他警告：“下次就没这么客气了！”回头不客气地朝幽冥魔补上一脚，对方终于精疲力尽了。

“聆听你的片尾曲吧！”他唤出了自己的必杀技。这次，终于得以补上上次未射出的“飞影疾影箭”。一道深蓝色的长条形光箭射出后，幽冥魔惨叫一声，身体登时焚为了蓝色焰光，随即化作一个紫色的三维基因码，漂浮在空中。

飞影落地，两手一挥，那基因码便乖乖地进入了腰带中央的召唤器。本来一切该恢复平静了的，然而—飞影走到金刚面前，冷冷警告道：“以后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再有一次，我一定要你好看！”说着还动手给了他一拳头，转身离开了。金刚怒不可遏，压抑许久的忿恨爆发出来。他一拳砸在地面，青砖石上立刻碎出了道道裂缝，看上去就如讥讽一撇的嘴角般。

飞影解除了铠甲，快步走到阿月面前，口气是十足十的关切：“怎么样？你没受伤吧？要不要去医院？”阿月目光深邃复杂，语气缓而沉：“没事，总算也了结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车上。

阿月心神未宁，并不想多说话，只是专心地开着车。小飞和小刚本来就闹得不愉快，又兼彼此都看不惯对方，更是不愿说话。两人也知道阿月心情不佳，便都不想去烦她。车里气氛难免沉闷起来。

小飞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怎么会被幽冥魔抓到的？”阿月缓声道：“我本来是要回公寓的，正好也要走那条路。我看到运钞车停在那里，钱撒了一地，押运员又不知所踪，就下车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她顿了顿，含了一分委屈：“我是看没人在那儿才下车的，谁知道那家伙突然窜出来，差点把我吓死。”

小飞后怕：“还好你没事。以后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先报警，千万不要自己行动，太危险了。”他用大哥哥的口吻劝诫道。阿月心头一暖，郑重地点了点头。

小刚嚷道：“多亏俺来得及时，那家伙看到人多肯定怕了，自身都难保，也不敢抓人质了。”说到这个，小飞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冒冒失失地跑过来，差点吓死我！你知不知道惊扰了劫匪有什么后果，他要是一冲动，斧子一挥，阿月就没命了！”

小刚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缩缩脖子，不禁也有些后怕：“我……我当时也想救人呀，哪想得到那么多……”阿月忙打圆场：“好了好了，我这不没事呢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回忆，不提也罢。”两人这才不作声了。

欢欢铁板烧并不远，很快就到了，小飞下了车。阿月转头对小刚说：“今天是来不及了，我跟装修公司说好了明天搬。我先送你回原来的公寓吧。”“哦哦，好。”小刚挠挠头，“那个，你知不知道这个召唤器该放哪？要是出门就带着这么个东西，多麻烦啊！我看小飞的一眨眼就不见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可以放的？”

阿月闻言，不禁轻轻笑了：“你想知道，刚刚怎么不问小飞？”小刚见她笑了，松了口气，一下子活跃起来：“俺才不想问他呢！瞧他那个样子，肯定也不会告诉俺的。好姐姐，你就告诉俺吧！”说着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

“其实很简单。这召唤器上应用了一种技术，能将意能与你周围的空气结合，凝成磁场，划出一块空间来。由于这空间场是只来自于你的意能，所以别人看不见。你只要心里想把它藏起来就好了。”小刚照他的话一试，果然召唤器一闪就隐身了，然后一想着要它出现，便轻轻松松地拿出了它。

“太神奇了！这么方便啊！”小刚惊喜万分。阿月语含告诫：“但是你也要当心。既然是和你的意能息息相关，意能一弱，空间磁场能量不足，承受不住召唤器的重量，便藏不住了。那时候可就被别人抢走了。”小刚似不信：“不会吧？这召唤器长得跟游戏机似的，一般人不会抢的吧？再说，他们没签铠甲契约，拿了召唤器也没用啊！”

阿月睨了他一眼：“别太早下定论，凡事都需要过程去证明的。还有……”她义正言辞：“我比你小，你不能叫我姐姐。”小刚抽了抽嘴角，一滴汗爬上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