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奏

乐声将停。

不知听者，可知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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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褪下伪善的面纱了吗，亲爱的哥哥？你不是说，不想兄弟相争的吗？”战霄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战轩逸垂下眼帘，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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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难所外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人们微微抬起头，但却也很快低头做起自己的事。

那份泰然自若，并没有在米瑞斯身上原原本本地体现出来。年轻的神祇像是得到了某种信号似的站了起来，手中的能量开始聚集。

空间内突然安静下来，静得令人窒息。一秒，两秒，三秒。

“轰——”

木屑纷飞，碎石乱溅。战火与死亡的气息从缺口中喷涌而入。

冰冷的光影在米瑞斯的眼中一闪而过。

几乎同时，比那光影更璀璨夺目的光芒自他的手心放出，刹那间恍若赤阳，在这个被沉默的坚毅填满的小小空间内，磅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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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回头，或许还来得及。”战轩逸的声音有些低沉。

“回头？哈哈，哈哈哈……”战霄大笑，笑到最后，连笑声也都只能被压在喉咙里，放不出来。他喘了口气，抬头去看战轩逸，眼角还泛着泪花：“连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了……你们，还能原谅我？”

“那你后悔过吗？”

听到这句话，战霄面上的癫狂消失了，所有的表情都褪得干干净净。他蠕动着干裂的唇，淡淡地说：“如果我说我后悔了，有人信吗？”

战霄静了片刻，又问：“你呢，你信吗？”

战轩逸沉默了。灵域的风杂着血气和硝烟，迷了他的眼。他眨了眨酸涩的眼，一片湿润后，他半晌后回答：“我不知道。”

战霄怔了一瞬，目光在战轩逸的伤口处流连，闭上眼睛耸肩笑了一下，笑容似是苦到了极致，又像是乐极生悲。

“以后，可不要对我这样的恶人这么好了。”

战轩逸看着他，心中一阵抽痛。

“再受伤的话……”战霄顿了顿，“那人可不一定会避开你的要害，不一定会一直找理由尽量不伤害你，你想要反击的时候，也不会像我一样那么无能。像你这样的烂好人，可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战轩逸心头忍不住一阵阵泛酸，开口想说话，却被战霄的一声嗤笑挡住了：“看看，又是这副感动得快哭出来的样子。我那是在骗你，这都信？呵呵。”

［可不是吗，我是在骗你。

我在你心中最后的样子，可一定要是个坏人啊。

坏人才不用被怜悯，才不用让你心痛。

至于那个纯善的我，就让他封在回忆里吧。

这样你在想到我的时候，还能想到点好。

哪怕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