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青楼一梦惊鸿瞥

“……神经病。”南宫泠蹙眉，表示面前这个人很危险。但是她很讨厌。

“呲……小童养媳这么说我心里可难过的很。”男人故作委屈道。

“你。哪。位。”南宫泠如果一开始还有些害怕。那么现在就全是厌恶。像是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避之不及。

“我啊……噗嗤，小童养媳可记住了。我叫暝寒，暮夜城……副城主。”他收起折扇，玩味的笑了起来。声音轻如飞絮，却莫名让人不寒而栗……最后三个字他轻轻的说出来。却有一种意味深长的味道。似乎是不满意。却又是对什么的喟叹。

“……留仙门弟子南宫泠见过副城主。”南宫泠淡淡一礼到。害怕？有。但是敢表现出来么？不敢的。一旦表现出来。你的把柄就会被抓住了。到时候。便是任人宰割的牛羊，案板上的鱼肉。

“南宫泠……挺好的。南宫初可认识？”夜墨玩味的摸着下巴。似乎想起了城里还真有个叫南宫初的。随口一问。

“……不认识。”南宫泠眼眸闪过一瞬的光彩。但却马上掩住了。如果说那是自己的姐姐，又或者认识……怎么也是一个砝码。威胁自身安全的砝码。而且也保不住姐姐。

“噗嗤……安啦。那位南宫初小姐，现在可好得很呢。”夜墨笑的漫不经心。他看见了那一丝光彩。没有关系？不认识？他不信。

看来自己亲爱的师姐可以死。但这位南宫小姐还得活着。夜墨扬起了嘴角，笑的让人捉摸不定。

“想回留仙门么？”夜墨撑着头，对南宫泠笑到。

因为隔的很近。南宫泠看清了他的长相。

苍白。没有血色。眼睑长卷，眼睛是标准的含情丹凤眼，唇极薄。笑起来有小酒窝……可那小酒窝，并不可爱。只给人一股阴测测的感觉。像是一只老狐狸，笑的可爱。却也满是算计。

一袭红衣半透不透，外拢一件白纱，领口很宽。那衣服像是他故意似的。很松，露着胸膛，白皙而充满诱惑。似乎谁把他腰间那根丝绦给扯了，他的衣服就会散开。

“嗯。”南宫泠淡淡应了。

“好，我送你回去。来，吃了。”他语气温柔的真的像对自己那娇小的未婚妻。如果忽略他手上的那颗丹药。

“这是什么。”南宫泠毫不意外的问。

“毒药。”夜墨笑着，语气温柔而怜惜，像是在关心南宫泠一般。然后修长的手轻轻抚上南宫泠的下颚，再捏开她的唇，将毒药塞进去，再让她吞下。

“嗤……说吧。多久死。你又希望我帮你做什么。暝夜的探子？”南宫泠嗤笑，似乎没有畏惧。死？怕？不怕。

“噗……我可爱的童养媳啊。为夫怎么可能会害你呢……你还太小了。当什么探子啊。当小公主好了。死嘛……为夫自然是舍不得的。”夜墨轻轻笑到。仿佛在说着什么优美动人的情话。但却让南宫泠觉得很恶心。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南宫泠忍住想吐的欲望，面无表情的问他。

“这个嘛……你以后会明白的。三个月后。你会有一份大礼，安心期待吧~”夜墨又摇起了扇子，笑的恣意洒脱。

我想要的？我想毁了你。夜墨笑的很美。如同夜里最绚烂的烟火。却也是夜里最毒的蛇。

为什么第一眼选中这个女孩？因为这双眼睛……很像阿杳，他喜欢。

“好了，把衣服换回来吧。”他笑着。满是悠闲。自觉的出了卧室。将南宫泠那套男装扔给了她。南宫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拔下了珠钗，卸下了胭脂，看着铜镜中的那张脸……她突然很想哭。

姐……你还好么。

又是一身少年打扮。随着那人的身姿踏出了青楼，面无表情的，她并不想和夜墨扯上关系。如果可以，宁愿是一场梦。

“少爷！我听说这花月楼的花魁兰月姑娘最好看了！”一个小厮对着自家主子推荐道。

“嗯。”那个少年应了，眉眼间有无奈，也有不耐烦。

“少爷少爷！要不就兰月姑娘吧！”小厮屁颠颠的跟着跑。

“……没兴趣。”少年直接走了。他向南宫泠这边走来，她们隔着一张屏风。

恰好刚刚交错，南宫泠踩到了一片枯树叶，薄薄的屏风若隐若现，看得清对方的脸，但不是很真切。

彼时四目相对，南宫泠记得，那是一个月锦白衣的少年，长发微卷，眼神干净，唇瓣大小刚好，眼睛温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倾国倾城，但却长的极为好看，但却说不出来，为什么好看，像是来自心底的赞叹。南宫泠敢发誓，除了沂允墨，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

少年亦是怔愣，好干净的眼眸，像是明月。更像一场镜花水月。像是在哪里见过。不由得想去追逐。恰是惊鸿一瞥，终究是留不住，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