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17

此时的夏凉已经快步来到了梅长苏的居所处，才刚走到他的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压制不住的闷咳声并伴有一旁黎纲的低语之声。

夏凉还未来得及开口，便看到梅长苏突然俯身在地，侧首，猛地喷出了一大口血。

“宗主！”夏凉一面惊呼，一面赶紧进了屋内。

虽然她之前就一直知道梅长苏以前中过火寒毒，虽进行过拔毒，身体却一直不好，但这还是夏凉自打穿越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看到梅长苏吐血，被那一地的殷红瞬间蓦地刺疼了双眸。

“宗主，保重啊。”黎纲一面将梅长苏扶起并搀到一旁的软塌上，一面劝慰道。

“我来吧。”夏凉朝黎纲轻声道。

黎纲看了眼梅长苏，微一叹息，朝她点点头。

“宗主。”夏凉安静地走到梅长苏的身旁，相比黎纲的焦灼，夏凉的面上相对则显得淡定得多。

“她走了。”梅长苏双目放空，不知望着何处，口中犹在喃喃道，苍白的唇际还染着未尽的殷红。

“宗主，逝者已矣，生者可追。”夏凉道：“宗主，您还有大事未竟，还请节哀。”

闻言，梅长苏似是才回过神来，怔了怔，侧首看向一旁的夏凉。

夏凉取过绢帕给梅长苏，待他擦净了嘴角后，又将黎纲斟的一杯温水递了过去让其净口。而后，斟了盏热茶奉至他的手边。

“你说得对，我还有事要做。”梅长苏低头啜饮了几口，放下茶盏，复了心神，缓缓道：“是我不该因伤情而耽于这些。你提醒得很对。”

“宗主，”这时，黎纲进来并开口道：“霓凰郡主来了。”

“霓凰？”梅长苏愣了下。

“若是宗主这会儿不想见，我去跟她说。”黎纲看了眼梅长苏依旧苍白的面色，斟酌着开口道。

“不用了。让她进来吧。”梅长苏摇头道。

“宗主，那我先下去了。”夏凉道。

“倒是不用。”梅长苏摆摆手，道：“霓凰你也认识，大家也不都算是生人了。”

俄顷，黎纲领着霓凰进来了。

“殊、苏先生。”霓凰朝梅长苏道，大概是看到夏凉也在，临时改了口，朝她点头致礼道：“宫羽姑娘也在。”

“霓凰。”梅长苏朝她颔首寒暄道。

“郡主。”夏凉朝霓凰一礼道。

“不必多礼。”霓凰含笑应道。

夏凉略寒暄了几句，为二人端上了热的茶点，便还是识趣地离开了。有霓凰在此，想必二人会叙叙旧情，夏凉还是希望给梅长苏留下这个空间。

待夏凉离开了，霓凰看向梅长苏，走近几步，缓声道：“我是刚刚从宫里出来的，特地想着过来看看你。”

“我还好。让你费心了。”梅长苏闻言点了点头，叹息半晌，道：“可惜我不能见她老人家最后一面，没能告诉她我是谁。”

霓凰仔细看了看梅长苏还算平静的面色，颦眉想了想，开口道：“我想，她老人家是知道的。”

“她知道？也许是吧。”梅长苏垂眸想了想亦道。

“他还好吧？”梅长苏又问道，话未明言，但霓凰知道他问的是萧景琰。

“他还在宫里处理后事。”霓凰应道：“我看他，伤心总是有的。但，也还算好。”

梅长苏点点头，又道：“逝者已矣，大家都要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