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洗尘酒席可谓是众人乘兴而来,却最后是不欢而散。
对于夏凉,除了卓一航、土豆等少数几人,其他人自然还是心中多有疑虑的,但眼下最主要的问题显然还是要想办法处理卓一航日日发作的蛊毒。
悲情蛊在卓一航的体内不断地生长发育,很快便发展到了一日发作数次的地步且愈演愈烈,每次都要将他活活折腾一两个时辰,痛得他死去活来,饶是卓一航尚算能扛,也不由地满地打滚、满身虚汗。时常是他好不容易熬过一番,还没来得及喘息多久,下一轮又来临了。
为了缓解他的痛楚,妙回春等人想了好些办法,例如止痛的药物、金针渡穴法等,甚至还用手刀劈晕过,但可惜效果都甚微。
卓一航自己痛苦难捱,众人眼见着他受苦去束手无策,感觉也快被逼疯了。
自那日席间与众人发生了龃龉,夏凉去主院便去得更少了,她的原则是绝不主动露面。尽管她也忧心卓一航的情况,却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相助。
直到约莫又过了两三日,土豆急匆匆地过来侧院寻她。
“师妹,师妹!不好了!”甫一进院,土豆便一迭声地唤道。
“师兄,怎么了?”夏凉闻声忙迎了出来问道。
“是大师兄,大师兄他......”土豆喘着气道。
“他怎么了?是他体内的蛊毒又发作了?”夏凉看他模样便道。
“是,大师兄吐血了。大家都急死了。”土豆急声道:“你快跟我一起去看看。”
吐血。听到这个消息,夏凉猛地一惊,已顾不得其他,脚下已经随他出了门。
待夏凉跟着土豆一起来到卓一航所居住的屋子里,看到他正躺在榻上,面色于苍白之中还隐隐泛着青灰,而榻边还有一滩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血迹。此时,练霓裳坐在床头。屋内还有妙回春、萧笑、铁珊瑚、毒娘子等几人,有的焦急地踱着步子,有的暗自垂泪。
观其卓一航此时的情况,夏凉不由地心下一沉。
“何姑娘,你来了。”铁珊瑚看到了夏凉,朝她打了个招呼。
“是我要她一起来的。”土豆忙道。
练霓裳看到她,略一点头。
毒娘子看到她,似是又想说什么,终是没做声,只从鼻子里冷哼出一声。
卓一航也看到了她,眸光一亮,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才稍稍一动,便侧头朝着床外又连连吐出了数口血。
众人见状,又是一片惊呼。
夏凉看到后,只觉得被那血色刺得双目又疼又酸。
好不容易缓过了这一阵,练霓裳拿着绢子帮他擦净了唇际的血色,看向妙回春问道:“一航他这样子.....”
“具体的情形,我这一时也没弄明白。不过,能够确定的是,他的吐血还会蛊毒所致。”闻言,妙回春皱着眉头应道。
“你们别、别担、担心。我没、没事,吐过之后我感觉好多了,好像连肚子都没那么痛了。”卓一航忍着痛,朝众人安抚地微笑道。
“真是这样吗?”练霓裳为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涔涔冷汗,不安道。
“他这情形很是不妙了。”这时,夏凉却走上前去,接口残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