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初见(1)

月高悬。

“呜。。。”素秋睡地迷迷蒙蒙的，只偶尔发出一些细碎的呢喃。

她倦极了。

陶醉这个坏蛋，明明生得一副清清冷冷，沉稳淡漠的样儿，可谁知在情事上仿佛总是乐此不疲。明明她已经累得散架，不知在他耳边说了多少好话哄他，应他要求柔声喊了多少句“夫君”，他却总也不肯轻易放过她。

陶醉单手撑住头，侧躺着，看着她此刻的睡颜，目光比月光还要温柔。

素秋的皮肤生来白皙，吹弹得破，此刻情事刚歇，脸上更是带着红晕，分外好看。陶醉伸出手指，沿着她的右脸轮廓轻轻划过。她饱满的额头有些细小的汗珠，他为她擦去；她秀气的鼻子呼吸绵长平稳，他使坏一般轻轻刮过她的鼻尖；她的红唇微微轻启，他自是毫不客气，一亲芳泽。

素秋不知是熟睡梦呓还是仍有几分清醒，迷迷糊糊仿佛嗔了一句“别闹”，却再也没有其他动作。

陶醉嘴角勾起不小的弧度，终于罢手，准备放过他可怜的娘子。他轻轻恢复平躺姿势，双手相勾置于脑后。陶醉仍然无甚睡意，他盯着头顶青绿色的纱帐，思绪纷杂，不知怎的，他想起了自己与素秋的初见。

素秋本以为自己是在墨雅茶楼第一次遇到陶醉，可直到陶醉给她聘礼那日，她才知，原来陶醉早就见过她。是啊，不然他怎会把她画得如此之像呢。其实早在那年春天，陶醉便已经见着她了。

~~~~~~~~

春日。天朗气清。

陶醉这日得了清闲，百无聊赖，便在竹林寻了处清净地界，浮空在翠竹之上，闭目清修。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不甚平坦的小路上，传来一阵马蹄声，打破了竹林的宁静。陶醉眉头微皱，循声望去。

“阿福，停车”，只听有人朗声叫住被称为“阿福”的车夫，那车夫连忙停下，战战兢兢打开马车车门：“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那位老爷似乎来头不小，不满道：“你说这是去往临云寺的近路，怎么这么半天，路是越走越偏了？你自己瞅瞅前面，那么一大片竹林，哪里像是有路的样子！”

车夫支支吾吾，道：“老爷恕罪，容小人解释，小人向您保证，这确实是近路。穿过这片竹林，再往东走一个时辰，就到了…”声音越来越小。

“还有一个时辰啊！”又一清脆女声抬高声音嚷嚷着，“哎呀！老爷，您和小姐要不要先下车休息会？长途劳顿，我怕您和小姐累着了呀”。

陶醉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素来是喜净的。这小丫头说起话来咋咋呼呼，跟小葵有一拼。

他正准备换个地界继续被打扰的清修，只听那位被唤作“小姐”的姑娘说道：“巧燕，我看是你自己累了吧”。她的声音轻柔却悦耳，仿佛还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因为距离甚远，且那姑娘深坐车厢内部，陶醉并未看清她的样子。但陶醉向来耳力不凡，听得这姑娘声音动听甜美，倒是有点好奇声音的主人了。

那姑娘继续笑着说道：“爹，要不我们去前面竹林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

那老爷思忖片刻，不甚快意地看了眼车夫，道：“如此，也只能这样了。”便率先从车厢步出。

“原来是他”，陶醉认得钟云山。在这崂山地界，钟云山可算的上是一号人物，家财万贯，为人还算慷慨豪爽。那车里想必是他女儿与侍女了。